“对。倡敏已被打入冷宫,萧淮宁被押入掖庭。”萧淮安耐心地解释着,只是提起萧淮宁,仍眼中暗了一瞬。
他心里再清楚明白不过,他的好父皇,在知道萧淮宁非他亲子时才下定决心惩罚。
而这个惩罚也仅限于,关在了废王或是宗亲才会进的掖庭。
不过是被囚一生罢了,他父皇还是心软了,对那个叫了他二十余年父皇的萧淮宁心软了。
或者,他父亲仅仅是不想背上残害子嗣的名声吧。
白夭不知道仅仅一瞬,萧淮安想了这么多。他双手支在萧淮安耳侧,漆黑的发顺着肩膀滑了下来,一时间竟恍惚地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听到了什么。
他以为穷尽一生都无法报的仇,洗的冤屈,就这么被萧淮安解决了?
他自己明知道这事情多难办,也从未想过开口求助于萧淮安。毕竟,皇后怀子,但非皇子,这种丑闻一旦爆出,不仅无法帮他报仇,他甚至连自身都保不住。
同为男人,被戴绿帽子这种事,想想确实很尴尬,被外人捅出去的话,更尴尬吧。
可是,萧淮安却做了,完成了他未说出口的夙愿。像是卸下了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如释重负后只余疲惫、伤心和哀痛了。
“别哭。”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滑嫩的脸上拭去了泪珠,萧淮安叹了口气,将白夭轻轻搂进怀中,“爷对你说这些,是要你高兴的,不是招你哭的。”
听到萧淮安这么说,白夭一抬手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萧淮安感觉到胸口的里衣已经潮湿,那泪水明明是温凉的,却像是一把火,灼烧着他皮肤下,骨骼下的心脏。
心中的那根线被白夭拉住了,又酸又涩,他把下颌抵在白夭的发顶,目光看着头顶的床帐,只是那双眸放空没有焦距。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只可以难受这一晚。其余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的,宝宝只需要你记住,你有我,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