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说什么呢,”三日月不去看她,转而把视线投注到云霞一般的繁盛樱花上,“我一直都——”
“尚未被锻出时,在炉火中那种模糊的期待和憧憬……和那个相比,现在这样真的称得上满足吗?”
满足,吗。
被花瓣一般橘红的炽火所簇拥着,感受到了召唤,因而睁开眼睛。用自认最完美的姿态笑着告知自己的名字,对面前之人宣称“您就是我所侍奉的主公”——追根溯源,刀剑会喜爱人类、保护人类,只是单纯地希冀着“也许他会是很好的主公”,就只是这样罢了。
就只是这种微小的愿望罢了。
“这样……很过分吗?”
付丧神笑着浅浅叹息,前院的樱树安静地落着花瓣,一片紧接着一片。
“我期待过的东西,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主公啊,如果能一开始就遇见你的话,好像的确很——”
他到底没有把话说完。诺维雅看着青年睫毛低垂,嘴角含笑,身姿笔挺地跪坐在一院春景里。额前的金色流苏被微风吹起来了,愈发衬得他清雅不似凡人,仿佛古国数千年繁荣与风霜相并,浓缩出无俦的一个虚影。
不愧是……最美的刀剑。
审神者不再追问,捂着鼻子默默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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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之前长谷部说“昨天晚上把药剂交给了我”,那么今晚自己一定会把药剂给他,这是时间线上已经安排好了的事。
换句话说,也许夜晚到来之前必然找不到他?
诺维雅在背包里左挑右选,拣出了一个咸口的肉松面包。熬完药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刚刚又在前院费了点时间,似乎也不差多久,慢慢等好了。
她刚窸窸窣窣地把包装袋拆开,烛台切光忠闻声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在她身后幽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