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类活在世上,就是用生命体验永远不变的经历,再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么非要痛苦地延续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织田作,你让我做个好人,来到光明的这一边,我做到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将头埋在手心,放在病床边上,织田作,我到底该怎么办。
“天亮了啊。”
细微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但是沉浸在回忆里的太宰治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就看到白鸟绘里睁开双眼,静静看着窗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明接触,哪怕手里还握着她的手,但是距离却远隔九重天。
他忍不住胆怯地松开手。
“太宰前辈?”
白鸟绘里感觉到手里一松,她好奇地望回去,正好看到太宰治有些发呆地看着她,眼里有光芒浮浮沉沉。
太宰前辈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还以为他习惯用嬉笑隐藏所有情绪了呢,毕竟大家没一个人能懂他,体会到他的内心,只能让他自己寻求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中了招沉睡化解,却在梦里看到从前的缘故,白鸟绘里放低声音,以怕打扰一个泡沫般易碎的梦境的语气问他,“太宰前辈,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人了吗?”
“绘里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太宰治试着笑灿烂一点,但是他真的感觉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问白鸟绘里。
白鸟绘里注视着他的眼睛,褪去所有情绪的他,眼里竟然只有荒芜和时隐时现的微光,她忽然明白了一点点,原来他看见的世界是这样吗。
那么可真是辛苦呢。
因为自己也有一段相似的经历,白鸟绘里勉强能理解这种感受,她当时明明很是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但就是没有办法抵御那种绝望和灰心,一切都没有办法引起情绪,只想早早脱离这个世界,或许还可求得半丝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