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我也写了不少诗歌,以此聊寄哀思。但结果都不甚满意。”
“当《东京日日新闻》创刊之际,我想把头版做成纪念无名志士的专栏。福岛君,你们编辑部、外聘作家都可以参与进来。林元君,这也是你一显身手的时候。无论汉诗还是自由体,不拘格式,只要真挚感人,都可以采用。”
“至于高下,就由读者们来评。至于具体怎么评法,你们下去自己商量,弄个章程拿来我看。”
福岛思忖片刻,觉得胜算不足:“汉诗陋俗,在我国流传甚广,若由读者评定,自由体先天便处在弱势了!”
林元鄙夷道:“修为到时,嬉笑怒骂皆可成诗。这次我若不用自由体胜你,谅你心中也不服。”
福岛谕吉道:“此话当真?”
林元傲然道:“不仅如此,连同福岛先生你请来的文坛名流在内,我若输给任何一人,便算是我输了,此后唯福岛先生马首是瞻。若你输了又如何?”
福岛谕吉心头大怒:“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有社长大人在此,谅你也不敢食言。”
便道:“好!我若输了也是一般,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本人绝无二话!”
西乡隆盛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为你们做个见证。现在设备也已经到位,调式完毕就能开工。不仅要把纪念专栏办好,其他方面也不能出半点问题,你们可明白?”
二人齐声应诺,行礼告退。
福岛谕吉出得新闻署,便开足马力,找人约稿。林元则施施然回了本因坊。
秀荣发给三大家的信件,此时都已有了回应。秀甫师叔态度模糊,模棱两可,而安井家与井上家都明确表示了反对。
上次禁绝围棋事件,林元出力甚大,围棋界受益匪浅。经过一番同仇敌忾,各家之间关系有所缓和。但秀荣晋升六段,既不符合规矩也不符合两家利益,反对乃是必然之事。
一般情况下,棋士晋升只能一年一段。即便是绝世天才,特事特办,最多也只能升两段。而秀荣刚刚由三段升为四段,如今又要求升为六段,不啻于把古来规矩全视作无物。若她真能成功,林家自然话语权大增,而安井与井上家威信都要受到动摇。至于本因坊,因与秀荣关系密切,应该是好处比坏处大。
收到回复后,秀荣自然就要提出争棋。在林元建议下,秀荣将矛头直指两家七段上手。
井上家这边自然是井上家主服部因硕七段,安井家则是家老鬼冢源治七段。
这位鬼冢源治七段,乃是上代安井家督的大弟子,当代家督安井算英的大师兄。此人年轻升段时多次被本因坊打压,对坊门怨恨甚深。而且自认为棋力仅次于秀甫,可称为天下第二。
不过这两位七段,年纪都不小了。秀荣正处青春少年,拼体力却是很有优势。
提出争棋后,便把难题抛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