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他身边的几个大人物,承王爷、八王爷就不提了,那个颚佳不知是什么来头,众人跪下恭迎圣驾,就他跟他身边的雏儿不跪,皇上见了也只是挑挑眉,这——这——她们跟桃红对着干,会不会太蠢了?
再想到玫瑰堂的木盒,两个女人心痒难耐。桃红这回拜见带了大礼,也让她们见识他的后台有多大,他身边随随便便一个雏儿身旁的男人,官位都不比自家的小。
她们只是切以刑的亲戚,说句实话,也是切以刑心胸开阔,让她们在将军府里借住,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府邸的主子吗?
瞧瞧厅里的局势,跟几位贵不可言的男子,难不成还脑袋坏了跟桃红斗,到时黄泉路上铁定结伴一起走。
认清形势,何氏大呼小叫道:“这什么粗茶呀,快换,换上最好的茶给桃红花魁。”
丁宝珠更谄媚,“桃红花魁美艳无双,也难怪大哥对庸脂俗粉全看不上眼。”她自责地轻掌了下自己的嘴,“我也是刚嫁进来,糊涂了,想大哥身边没人不方便,才找几个丫鬟服侍,那是我一片赤诚,绝不是叫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跟花魁争宠,花魁千万不可误会。”
于灵飞嘴上虚应几声,燕楼一脸春风带笑,阿捧抱着孩子逗弄,风袅才“啊”的一声理解,绿竹跟艳红则一头雾水地睁大眼睛。
满室的男人都不是笨蛋,全心知肚明了,某人要在将军府里立威,找了他们来站台,所以把他们在意的人全给带来,引他们入瓮。
这雏儿心情好,他们在意之人心情才会好,他们卖他这个人情又如何,所以一个个寻个位子悠然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于灵飞聊着天。
倒像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而何氏、丁宝珠都是立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切落合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打从白谒宏进来厅里之后,他就失魂落魄了。传言阿捧只身离开了八王爷府,他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但瞧这态势,八王爷深情款款地望着阿捧,两人逗着自己的孩子,就算那孩子是雏儿生的,但是八王爷没有子嗣,还不疼到心坎里去。
阿捧娴静的脸上散发淡淡光晕,八王爷对他关怀细语,他脸上神情虽然未动,但眼里却是盛满真情,哪有看自己时的冷淡与漠然。
他丧气地垂下肩膀。是自己权势不如八王爷,还是——偷瞧了下传言不喜见人的八王爷,那长长刘海下隐约可见一片黑,像是胎记,他面有残缺,为何阿捧对他死心塌地,对自己却冷淡相待?
切以刑将上位让给皇上,自己坐到于灵飞身边,于灵飞朝他眨了眨眼,他环视周围一圈,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想必明日婶婶跟堂弟媳就会对灵飞满口好话,家里也不会哭声震天,吵闹不休。
切落合心思百转千回。
阿捧抱着孩子已经手酸,白谒宏体贴地将孩子接过,递给下人抱着,轻轻揉着阿捧的手。“就说别那么疼孩子,瞧你抱得手都酸了。”
阿捧娇嗔道:“你比我还爱抱呢,他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一日不见爹就张大眼找。”
白谒宏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揉捏着阿捧手的手劲毫不含糊。
切落合看得下巴快掉下来。阿捧不过是个低贱的雏儿,房里怜爱也就罢了,在厅里,八王爷如此尊贵的身分,竟纡尊降贵替他捏手,他震惊不已。
阿捧的眼里没有自己,只有八王爷清俊体贴的身影,一向淡定的脸流露不容错辨的爱意,那爱细水长流,而且很显然,只给一个人。
一个就算权势在手、尊贵不凡,仍愿意在他手酸时放下身段为他揉手的男人,就像对方,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阿捧选了八王爷,而不是自己。
第七章换俺嫖将军
“老板说他累了,要休息,不见将军。”
听了这话,切以刑横眉倒竖。灵飞帮他解决家务事后,又像以前一样爱见不见了,这是在耍着他玩吗?现在时辰尚早,他一定在自己房里数钱,而那累什么,根本是风袅帮他数的。
他推开回话的雏儿,大步跨进于灵飞的房里,就见于灵飞正卧在软榻上吃水果,他没好气地说:“说你累了,我看你挺悠闲的嘛。”
“就是累才吃水果,补充血糖呀。”
他看了看他,身子开始往后移,一副想要离他越远越好的表情。
切以刑毫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迷恋你,你到底要不要进我的将军府,我不想再等了。”
于灵飞擦了擦手,犹豫该如何回绝。这男人是自大狂呀,他不会相信这天底下有拒绝得了他的女人跟雏儿。
“你人很好,真的很好,既有男子气概,又长得很帅——”
他想要发张好人卡给他,却被切以刑打断下面的话。
“这些事爷早已知晓,还用得着你来说,你这些日子爱见不见的,又是在害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