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自大狂,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而且还步步进逼,令他快要从榻上跌下。
“你到底要不要进我将军府,婶婶她已不是阻碍了,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只要说声好,其余的爷都会办妥,你就拎着你的小包袱进门来吧。”
最后这一句话刺激到于灵飞,他“嗖”的从榻上跳起来:“我拎着我的小包袱,怎么,我是多么见不得人,要遮遮掩掩地从后门进将军府。”
切以刑愣了一下。雏儿进门都是走后门的,讲究的,就是办一桌酒宴宴请亲友,差强人意的,就像买个丫鬟进府,哪有这许多规矩。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呀。”他说得理直气壮。
于灵飞怒极反笑,“是呀,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雏儿只是玩物,你也是想要玩玩我,然后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脚踢走吗?”
这敢跟他顶嘴的雏儿,若是真能一脚踢走,肯定也是自己想走。
切以刑急了起来,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他如此迷恋他,怎么可能要他离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把你的条件开出来吧。”
“我在将军府算是你的谁?”于灵飞质问。
切以刑皱眉。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最宠爱的小妾。”
于灵飞笑容甜了起来,让切以刑开始有点警觉。每次他露出这种甜得要命的笑容,接下来便是一句句的嘲讽。
“那最亲爱的小妾,在你将军府里的地位怎么排呀?我听说有一个正妻、两个平妻,再加上无数的妾,雏儿永远是排在最后,还得给刚进门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跪拜奉茶,以示谦逊。”
这问题好回答,切以刑吁了口气,豪气道:“不用排名,你们一个个平起平坐,我说一句,绝无人敢歧视你。”
于灵飞掩嘴而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无限,电得切以刑浑身酥麻,大手一伸,把人给搂进怀里,誓言道:“只要有爷在,你不会受到半分委屈,什么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绝欺不了你。”
他美人在抱正志得意满,于灵飞脚丫狠踩,痛得他大呼一声的跳脚。
这雏儿又在发什么疯,他说得连自己都陶醉了,他竟然踩他!切以刑不满地瞪他。
于灵飞脸上甜笑逝去,像河东狮一样地开始发威。
“她们欺不了我?你还真敢说,你是想要娶几个,滚蛋,给我立刻滚出去,从此我的店禁止你来。”
“你这是发什么癫?”切以刑怒不可遏,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发癫,我要是进了将军府才真的叫发癫,我在这里日子过得好好的,要钱有钱、一呼百应,我放着这种快活日子不过,去你将军府当个最低下的小妾,你以为我的脑袋坏了吗?”
切以刑不赞同的反驳,“什么最低下的小妾,你这脾气、姿态、嘴巴,谁让你进门包准家里大乱,我已说过那些人欺不了你,你还要爷怎么样?”他讲得义愤填膺,仿佛于灵飞有多不识好歹。
于灵飞冷冷比着门,“我没要你怎么样,就一拍两散吧,我养只小狼犬,也比跟着你好。”他拉开门大叫,“送客喽——。”
“什么是小狼犬?”切以刑听不懂,只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
于灵飞用力地把他推出门去,含媚笑道:“就是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比你会讨人开心、比你嘴巴更甜,比你床上技巧好,只要我付些银两,他就什么都肯做的男人,反正我有银子,养得起呀。”
切以刑脑筋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虎吼一声,于灵飞已经关上门阻绝了噪音。
切以刑气得捶胸顿足。是怎样?他的宠爱这么不值钱吗?
他乃白宋国大将军,威名震慑天下,就连波难国国君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这种气。
他气得半个月不上门,想不到灵飞真的当没他这个人,茶楼照旧高朋满座,玫瑰堂也卖得架上缺货。
这天狭路相逢,于灵飞乘着软轿回茶楼,切以刑快马加鞭赶上,就骑在轿边,等着他跟他说话。
这坏脾气的雏儿,他若是没让他奉茶赔罪,这大将军未免当得太过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