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飞掀了帘,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将军,你太老了,我心目中的小狼狗要年轻些,长得要能媲美八王爷没胎记的样子,还要会说甜言蜜语,脸上常常带着勾人的笑,你出局了。”
他一开始还听不懂,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嫌弃他,等他回神过来时,那些轿夫双脚发着抖,逃难似的抬轿就跑,生怕轿上的人要是横死街头,他们就没钱可拿了。
他气得掉转马头,一甩马鞭急驰而去。他于灵飞如此拿乔,自己难道就是坨任他揉捏的软泥嘛?
这一别又一个月,切以刑脾气越来越坏,婶婶、堂弟媳、堂弟见了他,就像青蛙见了蛇,他也横下心告诉自己,不过是个雏儿,自己待他已是情深意重,是于灵飞恃宠而骄、傲慢无礼,难道他真以为自己非他不可吗?
当天晚上就搂着堂弟媳带来的丫鬟睡,他一个成年男子,为了于灵飞,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发泄,预期的春风一度,却在丫鬟轻解罗衫的同时,心里不断地做着比较。
灵飞的皮肤较白、肤质较嫩、他笑起来时嘴角有个小梨涡,斜眼瞪人时,也别有一番迷人风情,就连牙尖嘴利说不讨喜的话时,那抹挂在脸上的甜笑,让男人身陷地狱也甘愿。
没等丫鬟脱完,他就打开门冲到后院,打起井水,淋了自己一桶又一桶,他的下腹肿痛难耐,全是因为想起了谁?
他不甘愿地承认,想的全都是那没心没肺的雏儿,他气急败坏地大吼,“亚动。”
亚动随即出现,递出帕子,让主子擦脸,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怜悯。爷陷得真深呀。
“这些时日桃红花魁经常出外,探访的人有男有女,另外他花费非常多的银两在城郊地方买了块很大的土地,最近正在盖房子。”他不待主子发问,就主动交代起近日的观察。
“那房子盖给谁住的?”
“属下不知,只知不只是爷,八王爷、颚公子、承王爷,甚至连皇上都不得进入茶楼,皇上还气得说要封了茶楼,颚公子也发了火,说要一把火烧了茶楼。”
不只是自己,这些男人全都跟他茶楼的雏儿有莫大的干系,这些人不得进楼,难道阿捧、燕楼、艳红、绿竹全都默不作声吗?
“给我查,为何桃红不许这些人进楼,阿捧这些人就真的没有出楼吗?”
他没有将灵飞的来历告知亚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这一查,才知阿捧他们有出楼,不过是一群人一起出去,他们本就姿色出众,在路上言笑晏晏,神情或嗔或喜,姿态婀娜多姿,让满街路人,尤其是男人,口水都流满地。
“爷,属下查出来了——”亚动白着脸禀告。
这桃红花魁,究竟是太没脑袋,还是野心太大,一个低贱雏儿也妄想做大,别的雏儿,能当个小妾就已是千恩万谢,他茶楼里的雏儿非正房不入门。
其中最认命的阿捧听桃红花魁说,要是以雏儿的身分进门,万一八王爷娶了正妃,亲生的孩子还能碰到吗?肯定被正妻夺去,而且永远不在孩子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让他忘了生他的人,会甘愿?舍得吗?
阿捧悚然,立刻断了与八王爷的来往,并直言他不愿当妾。
所有雏儿都被洗脑,这些雏儿的男人气到跳脚,却无可奈何。
以前雏儿们无依无靠,必须仰赖男人而活,现在桃红花魁的茶楼、玫瑰堂,财源滚滚,他们生活富裕,可以独立自主。
连皇上也动不了玫瑰堂,玫瑰堂的香膏,上至后宫,下至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全都爱用,万一封堂,全天下的女人不造反才怪。
桃红花魁也发了狠话,老子有钱,大不了养几只小狼狗开开心心,也省得什么家中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的脸色,过着生不如死的悲惨日子。
“这雏儿太过胡作非为,简直是、是——”切以刑已经气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胆大妄为。
这些雏儿拒不见面,还每日笑嘻嘻地过他们的日子,首先为此病倒的就是白谒宏。他在茶楼外吹风等了一夜,一回王府就犯头疼,然后浑身发烧无力,阿捧得知消息,立刻就赶到八王爷府,亲自在他榻边伺候他喝药擦澡。
阿捧在八王爷府里待了好几夜,诸位精明的男人,忽然发现装病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波难国国君病倒了、皇上也病倒了,承王爷脸皮薄,不敢说自己病得太重,只说得了伤风,前头两位人上人,则是一副自己已经离黄泉路不远的夸张。
燕楼、绿竹焦急不已,纵然以燕楼的聪明才智也明白,这不过是装病,但他还是去了,艳红也吓得回到承王爷府探病。
小别胜新婚,连不屑使出这种下三烂手段的切以刑,在发现这方法每个人用都有效的时候,他也很羞耻地装病了。
但所有的羞耻、忸怩,在于灵飞到他的房里,轻轻握住他的手时,统统不见,他心花怒放,只差没有放鞭炮庆贺。
“我病了,病得很重。”他开始装可怜,撒起以前自己不屑撒的谎。
“胡说八道,不就胃疼吗?吃点不伤胃的清淡食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