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当是我的贺礼吧,到时可得帮我备上最好的席位,但若是欺骗我,没有开新店的话,也休怪我不客气,连你冒了皇上的名讳来说嘴,一事也一并处罚。”

他话声方落,刚才欺负男孩的士兵被揪了出来,狠狠的杖打一顿,一开始还喊着他是皇亲国戚,接下来哀嚎惨叫,打完板子时,已经气也吭不出来,下半身全都是血的奄奄一息。

吴副将声震云霄,显然是说给楼里的人听的,代表着白扇贵公子的新店贺礼。“公子说,除去他的兵藉,送回家里去,什么皇亲国戚也敢拿在嘴里乱说,公子说他在朝廷里从没看过这个人,也不是他家的亲戚,弄臭了皇家的名声,下次就拿来拣靶用了。”

官兵如鱼贯走出,整间楼里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于灵飞眨了眼睛,嘴巴张成O形。

“呃……,这是桃红的熟客吗?”

皇家?他家的亲戚?也就是皇帝那边的人了,这人到底是谁呀?

风嫋在一旁拼命摇头,“我在楼里两年,从来都没见过。”

“我待了三年,也从来没看过。”

一个做粗活的仆役也摇头,他在楼里待得最久,已经有五年,在桃红买下这里前就在这工作。“没见过,真的没见过!”

于灵飞两脚发软的坐下来。他不会惹上不该惹的大人物了吧!他还夸口说自己不开妓院,要开咖啡店,环视楼里的人,至少有二、三十个这么多,哪一家咖啡店需要这么多人,这会每个人都张大眼睛看他。

“老板,什么是咖啡店呀?”胆子最大,看起来也最镇定的阿捧,问出大家的心声。

啊!他头又开始痛了。

第三章开幕震京城

于灵飞皱着眉。二、三十个人挤在他的房间里,他还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人的名字,便要他们一个个的报上名来,这举动让众人交头接耳,可能以为他被那白扇贵公子给吓得神智不清。

等报完名字,他勉强记住大半,身边伺候的孩子叫风嫋,淡定冷静的叫阿捧,差点被那王八士兵欺侮的叫绿竹。

“今日就开诚布公的讲了,以后我们不做卖春的生意,想要继续从事本业的人我也不阻挡,尽量帮你们转介,要的站到我左手边来,不想做的,就站到我右手边。”他开明的表示。

原本在右手边的没动,但在左手边的也没动,大家哭丧着一张脸,绿竹漂亮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睛甚至流下泪水来。

“都、都怪我,忍一下就好,也不会招了天大的祸事,害楼里做不下去。”

他一说这话,于灵飞柳眉上杨,显然是气煞了。

风嫋第一个跪下,还拉着绿竹一起跪,也算是十分机灵的自己掌嘴赔罪。“老板对不起,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骂……”

他还没说完,于灵飞就劈里啪啦开始怒斥,“要骂是一定要骂的,忍什么?谁叫你们忍的,下回有男人碰了你们一根寒毛,你们就是要叫得屋顶掀起来,你们的身体是自个儿的,没有人有权利摸来摸去,懂还是不懂?”

这群笨小孩,脑袋是什么做的,豆腐吗?还是棉花糖?竟说出这么该打的话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无知,显然完全不懂。

于灵飞骂完后,见他们不懂,心想可能这就是楼里的风气,要不然若是铁了心、不陪客的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育吧。

“你们会什么?”

希望他们之中有手脚勤快,或对料理有天分的人,他已经连想三天,要二、三十个人都有顿吃,而且还是这群弱不禁风,以前只会陪笑的人,想想看也只能做吃的这一途。

“会夹住男人热物,然后……”

再听他们重复这个,他就要吐了。于灵飞摇手制止,“不是这个,以前在家有做什么?”

他一个个的问,结果这些雏儿让他大吃一惊,也许是因为姥姥不疼、爹娘不爱,加上自知身分低下,他们几乎什么都会,希望成为家里不碍事的存在,所以洗衣做饭,会,砍柴刺绣也没问题。

有的甚至连木工也会,因为家里的门窗若坏了,养父母骂一句带煞,他们就缩成一团,所以常常在东西还没坏之前,他们就会努力修补,有几个还当场刻起木雕,看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些人真有艺术家天分呀。

“你们……”

“我们知道我们不成事。”

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这些活儿根本就赚不了几文钱,若是楼倒了,老板将他们贱卖出去,可能会到更下等的妓院去,老板过去虽然爱钱苛刻,但楼里至少几净窗明,客人也都是有点家底、人模人样的,若是被转卖掉……一想起往后的苦难日子,不由得眼泪都快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