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几人在江湖中薄有恶名,要麽奸污过女子,要麽欺贫欺弱,发不义之财。
为何有罪之人,却要来算无罪之人的功过?
这几人、何其可恨!
自己这份情意亦是……何其可悲,只以为前路山高水远,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出口。
肖枕梦找到他时,应雪堂白袍上已经溅满了血迹。
肖枕梦朝他百般认错,说自己有负重托,恳请责罚,应雪堂仍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後找了个客栈落脚,应雪堂捧著匣子,闭门不出,不饮不食,肖枕梦想尽千方百计,也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三日过後,肖枕梦黔驴技穷,只好和他提起顾怀昭来:“楼主,其实这顾怀昭当年下山的事,我这些日子刚刚查到缘由。”
“他不是想修俗家道,而是硬说自己进了藏书观……”
“那是门中禁地。紫阳山几位长老废了他武功,逐他下山,又觉此事有辱门风,号令门下弟子禁语,谁也不许再提。”
“楼主,你不是丢过腰牌吗?当年苗战聚集所有弟子,说在藏书观中捡到了你的腰牌,擅入禁地,偷学武林典籍,实在大逆不道,谁知道声讨到一半,这顾怀昭跳了出来,硬说是他做的……”
他说到这里,应雪堂终於有了些反应。
应雪堂侧著头,嘴角含笑,眼眶通红,怔怔地说:“我顾师弟,待我真好!”
肖枕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足足等了半刻,发觉应雪堂魂不守舍的,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忙喊来属下,把落雁林主找了过来。
落雁林主看了半天,终於吐出一句:“怕是伤心过度,得了失魂之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