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了下,我看向昌乐侯蹙了眉。
就算见了这地方,可亦是没有这些人都是为阳平君卖命的直接证据。
阳平君在郯根深已久,哪里是这么好动的?
虽说这处地方隐藏之极,未有于远带领我们万不可能找见,但于远也说不知是否为饵,谁知道这是不是故意下的套请君入瓮了?
怎的,想将我们也搅进这浑水里头去?
顾宁拍拍我的手,微微笑了笑,悠悠然走到昌乐侯马边,转身向着他拱手一礼,“我兄弟二人,自是时刻谨记师父教诲。”
昌乐侯似是满意了些,脸上笑意更胜,刚要说话,不想顾宁突然取了对方马背上的弓箭。
挽弦如月,正指昌乐侯。
昌乐侯眼睛倏然眯了起来,浑身杀气突显,引人呼吸一滞。
顾宁却仍旧含笑文雅,手上忽地松弦,一阵风锐啸声而过,险险擦着昌乐侯脖颈动脉处激射而出。
箭尾夺声入木,我看看昌乐侯身后树干上钉住了七寸,仍旧扭动不休的青蛇,猛吸了口凉气。
蛇头是……三角状,剧毒。
昌乐侯也回头看了眼,又深深的看向顾宁,“好箭法。”
顾宁微微一笑,“昌乐侯过奖。”说罢,便将弓重新搭回马鞍上,随即走至我身边。
我却忍不住掩扇轻轻一笑。
顾宁此举,无疑是迎面狠狠打了人一巴掌,过后还客客气气的笑笑说了声,“对不起,你脸上有蚊子。”
果然他最是记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还了回去。
一旁的于远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怕的看着顾宁,退了一步。
我举扇轻摇,笑看向昌乐侯,“师父也曾嘱了我兄弟二人,若不得开心,安能摧眉折腰……”顿顿,又是一笑,“逢迎权贵?”
昌乐侯沉默了下,又轻轻笑了笑,“是么?”他摇头叹了声气,负手慢慢转身,一副懒洋洋的郁卒声调,“你二人果然难驯,好生麻烦啊……”
于远点头符合,“没错,没错。”
随即又哈哈而笑,牵了马也走了。
身边顾宁侧了头,笑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
就是假传圣旨了,你能拿我怎样?
顾宁眼睛笑得更弯了。
我没理会,抓了他的腕子,扯了缰绳,也往前走。
腿上照例,被只狐狸抱着。
“榕儿……”顾宁低低唤了声。
“?”
蹙眉,叹气,“手上伤裂了。”
“!”
谁叫你不小心的!有伤还逞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