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说的是,你既是救了我的性命,我应当以身相许。”说罢,从怀中拿出镶金的黑曜石镯子给她,“这个,是定情信物,你可带好了。”又冲她晃晃手腕,“这个,我也会常常带着。”
她接过镯子带上,把手腕和他的叠在一起,“那可说好了,谁也不能弄丢了。”
他嗯声,把手搭在她的腰际,“睡吧,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明天你睁开眼,我还在这里,别忘了。”
她连连点头,拱进他怀里。
未多时,秦楚的呼吸匀称起来,是睡熟了。
江月白盯着帐顶,前前后后想了一夜。
也不知道她的脑子好不好使,现在记忆应该是在一年前,他们成亲那日,那时候他刚接到赵国的战书,宋文成在战书里提起秦琬曾救过他,让他陈国割地换秦琬一命。
再看看怀中的秦楚,他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若是能稳住,就从洞房花烛这天开始,好好待她。
提心吊胆总算是到了早晨,一宿未合眼,江月白的眼圈带些青黑,好不容易挨到她睡醒了,立刻就凑过去问她,“阿楚,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疑惑,“月白,你是怎么了么?今儿是你我成亲的第二日,你烧糊涂了?”四下打量,秦楚急了,忙掀被子要起身,唤女使:“快来人伺候,天都大亮了,君主上朝已经晚了。”
女使们铺铺排排进来,热水,帕子都备齐整了,过来伺候她梳洗。
她不大高兴,蹙着眉,“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怎么到了早朝的时候也没有个人提点君主?撇了臣子们在前殿干等着,要误了正经事的。”
女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又乱到哪里去了。
江月白挥挥手,“你们下去罢。”
女使们蹲身,应个是,又退出去了。
“皇后,不着急的,今儿不上朝,咱们现在是新婚回门子,眼下在燕国呢。”他起身,在铜镜前把她箍住,“在燕国待两日,咱们便回陈去。”
她迟疑,“可我们,不是才成了亲?怎么会这么快就回燕国来呢?”
他撒起谎来,居然反应很敏捷。
“因为国师啊,国师总有办法的。”他看着她,碧蓝的眸子深邃如瀚海,她看的有些痴,忘记同他对质。
接下来几天,她的记忆似乎在固定的时间段停住了,没有跳跃的很厉害,坚信是和江月白才成亲,在燕国回门子。
身边的人也都放下心来。
纯禅送他们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江月白,叫他一定要小心的照顾阿姊,若是有什么用得上燕国的地方,尽管说。
临江收到江月白书信的时候,整个人懵了,反应过来则是马上召集文武大臣入宫商议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