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带着三分疏离和冷漠:“视情况而定。”
也就是说,方便的话会带,不方便就扔掉。
我抿了抿唇角:“那暂时放我这里。”
听到我这句话,费奥多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我一眼,轻轻嗤笑一声,扔下句“随便你”就走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离开,下班后,把两张贺卡交给了娜塔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走了,还是交给娜塔莎这个细心的女孩保管比较靠谱。
娜塔莎的手半伸不伸的,像是有些迟疑:“这……为什么交给我保管?”
“我不擅长整理东西,怕弄丢,所以拜托你了。”
娜塔莎把贺卡接过去,看到属于费奥多娃的那张,她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她也不擅长整理东西?”
我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是啊。”
“看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嘛……行吧。”娜塔莎嘟囔着,把贺卡小心地夹进书中,又郑重地把书塞回背包里。
随即,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喟叹:“这样的贺卡我曾收到过一叠。与其说是贺卡,倒不如说这是一张张在通往天国的车票上撕下来的票根。”
我没有接话,静静地听她抒发自己的感想。
“义工刚开始都是被分配到1号病房,我想医院也是有深意的吧。最初我很不耐烦,总觉得这些病人是故意为难我。”
说到这里,娜塔莎笑了笑,带着几分怀念:“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他们确实是故意为难人。”
“不过,用通往天国的票根,来交换人生最后一次不太过分的任性,倒也可以接受。”
娜塔莎语气愉悦地说道,顺势转移了话题:“对了,今晚做红菜汤,配街角面包店新出的法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