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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填土,埋葬……期间两人俱是沉默,只听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瘦弱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

少年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他有心想说些劝慰的话语,最终却张不了嘴。

他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一只牲畜。

老牛极通人性,是她长久以来唯一的陪伴,这逝去的温暖是永远无法再弥补回来的。

“你实在想哭,今天就哭个痛快罢……到心里舒坦了些为止”他无奈道,又学着长者哄天真的孩子:“少林寺的大师曾说,世间生灵都会投胎,过段日子我陪你到集市再买头小牛犊回来,兴许你们还能相聚呢?”

“会……会吗?”女童打出了一个哭嗝,瞧过来的杏眸里显然不大信服:“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呜呜,它就算转世投胎,也不是我的碧水金睛兽了!”

越说越难受,转过头哭得更加大声。

好几次,他都怀疑她有背过气去了。

少年没法,就那么陪了她好几个时辰……最后,两人是披着月光回去的。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喝了两大碗水,躺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

盛崖余轻轻为她掖好被角。

今晚齐伯不在村中,他艰难地在厨房里打转。半夜总算煮了些可入口的吃食,将昏昏沉沉的小姑娘唤醒了,教她好歹吃些东西再睡下。

恐她噩梦哭叫,自己半睡半醒直守到天亮。

翌日,晚归的齐伯轻手轻脚拿出一封信。

京城局势有变,师父诸葛神侯急召他回去。

临行前,少年摸了摸小姑娘发丝软软的脑袋,轻声道:“我会帮你把爹爹找回来。”

桌上留了几张银票一张字条,被压在绿瓷杯底。

字条上简单的三个字:盛崖余。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