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终颔首道:蔡年与仁宗时督察院副都御使顾慎为至交好友,这蝴蝶佩便是蔡年亲手雕刻,赠予顾慎夫妇的新婚贺礼,那顾夫人生有两子
梁寒眉目低垂,眸光也黯淡下来,嗓音低沉:顾淮和顾渊。
贺终道了声是,顾淮之女十岁生辰这日,顾渊的夫人孟氏亦诞下一女,老夫人便将当年这块蝴蝶佩取出来,请人切割,一分为二,一半作为顾淮之女的生辰贺礼,另一半给了顾渊襁褓中的女儿,两姐妹一人一块。
说到此处,玉佩的两位主人已然明朗。
一位是昔日在冷宫病逝,无人问津的顾昭仪,一位便是如今的贤妃娘娘。
贤妃于建宁二十八年入宫,玉佩一直伴她养在深闺,自无流落民间的可能。而那时的顾昭仪已病逝多年,这枚玉佩只能是后者的。
所以说,羌瓷留给见喜的玉佩,正是顾昭仪手里的那一枚?
一个是坤宁宫的婢女,一个是与坤宁宫势同水火的冷宫妃嫔,这枚玉佩是如何将两人牵起来的?
他在脑海中有了一个思路,有些难以置信,更让人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贺终在外得知消息时便大为震撼,如今禀报完,心中震动仍不减半分。
这玉佩既然是他干娘幼时的玩物,八成他干娘便是顾昭仪的女儿。
若果真如此,干娘岂不就是陛下的妹妹,先帝唯一一位在京的公主?这身份何等尊贵!
他日顾淮沉冤昭雪,干娘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了,对她、对顾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可唯有对老祖宗恐怕不见得是好消息。
何况,顾家那老太太江氏八十多岁尚在人世,只是身子不大好,须得靠汤药续着。若知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曾外孙女,不知会疼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