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想哭。
明明告诉自己,把他哄得高兴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好,其他的都不要放在心上,厂督留着你的小命,你还奢望什么?
可是为什么,做个暖床的玩意儿也这么难。
她把自己比成一头牛,再健壮的大水牛,或许也有累死的一天。
良久,梁寒觉得身下人似乎不动了,隐隐有啜泣声传至耳边。
哭什么?
他蹙起眉头,心烦意乱。
不过是对她的放肆小惩一番,她竟然敢耍小性子。
他握紧她下颌,眸光冷峭,切齿道:不说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听他冷冷开口,见喜哭得更大声了,眼泪珠串似的往下落,一边哭一边硬着头皮道:见喜不是怕死,是怕死的时候快活日子还没过够。
梁寒把她扔在一边,自己平躺了下去,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问她:你想过什么快活日子?
见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时候舅舅爱赌钱,还还是个小偷,今儿缺钱了就把我卖给镇上的员外,夜里再从员外府偷我出来,转头卖给临县的客栈掌柜,回头又让我偷跑出来,再买给乡里的老大爷
梁寒冷笑一声,你舅舅挺聪明。
见喜小嘴叭叭的没停,说得声泪俱下,呜呜咽咽,后来被人发现了,舅舅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舅舅、舅母两个人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把我折磨够了又卖给了人牙子原本想着进宫过好日子,可娘娘竟被遣去了庙里做姑子,如今回来了,见喜好不容易成了厂督的人,若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