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经历一次就能吓没了三魂,如今再见一次怕是连七魄也跟着没了。
说实话她有点想跑,心里权衡着,趁着厂督还没发作,她是不是得赶紧溜出去,让福顺和怀安进来伺候。
他们跟了厂督许久,一定比她要了解厂督的身子。
何况她略略侧过头去看他搁在她身上的手臂,似乎没有用太大的手劲儿,她用些蛮力还是能挣开的。
厂督,您不说话我就真走了?
她实在气死了自己,怎么这时候还在犹豫着。
若是厂督因为漂亮哥哥的事要宰了她,此时回永宁宫还能找姑姑和贤妃娘娘救命。
分明是个好机会,可她就是抬不开步子,挣不开手。
或许是她身上太过热腾,嘴巴又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他好像慢慢从某种桎梏中慢慢挣脱出来。
手里有一把剑,他发狂地舞动,终于将眼前的黑暗破开一条裂缝。
良久,他在她的呜咽声中缓缓睁开眼。
柔和的光线落在身侧的小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垂眸注视着她的面孔,静静看了好一会。
一张脸纤巧极了,脸颊带点婴儿肥,眉毛纤细,眼睫翘长,鼻子玲珑秀气,嘴唇是粉嫩剔透的花瓣色.整个人软乎乎的,像只猫儿。
他长吁了口气,望着她,小时候遇到的人,只有一面之缘,能记上十年?
听到他胸口平静下来,见喜心里又一咯噔,紧张地抬起头,惶惶道:厂督你好了?这症状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要发作,您看过太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