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我会喜欢上的,“要给我点时间。”

枯叶色的眼睛先是将目光落在我杯中的薄荷叶上,这片新绿已经是一叶孤舟。

接着,他“哎呀哎呀”的慨叹起来,口气慈爱极了,他跟我说:“因为伊君还是孩子呢,没办法啊。”

太宰先生说我还是孩子,这点我多少不太服气。按照法定饮酒年龄来算,太宰先生也不算酒龄很长。

我顺势问道:“太宰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很久了。”他说,“十几岁就开始了。”

“那时候也来这家店吗?”

“不怎么来。”

他望着玻璃杯中快要和杯壁融为一体的冰球,手指蜷在杯旁,拇指侧抚摸着桌上的木头纹路。我不禁怀疑他是否陷入某种沉思,某种关于过去的自我的漩涡中。

“对了对了——”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在闲聊中这是好的预兆——起码他对我们的对话还没有丧失兴趣。

他说:“伊君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太宰先生是说在坍塌的房屋下抢救出来的稿纸吗?”

“只写了一半吧?”他说,“回来之后有继续写吗?”

“还没有。”碰上了这些事,思路已经被打断了。我也意识到还有不少能继续完善的东西,“也许会重新修改一下内容再投稿了。”

“其余的文章没有投稿试试吗?杂志社那边怎么回复?”他像是笃定我已经投稿了。

“还没有收到全部的回信。”我如实道来:“已经明确拒绝的有《风鸟花月》、《月刊文艺》、《新潮文艺》,基本都是老牌文艺杂志,会被拒绝也不意外。”

“《新潮》收稿要相对宽松吧?不过,也可能是最近排的太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