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再就是《新月》,虽然没有明确拒绝的,可是从回复来看希望也不大。最后我寄托希望的基本都是中学生为主力的轻文学杂志了,毕竟凭我现在的水准,在严肃文学前只是班门弄斧。”

“把目标定位通俗小说奖不也挺好吗?”

他指着吧台旁不起眼的架子。

上放着好几本磨旧了的读物,两三本通俗小说,和几本中流杂志,这类杂志多半是什么内容都提一点儿的,杂学杂谈或者是随笔趣事,是离大众生活更接近的东西,一般会有一两篇连载文章,作者也能吃的上饭。

“通俗小说奖么”虽然太宰先生这么说,其实也很困难。更别提正统严肃文学奖的门槛太高,瞄准通俗小说的作者逐年递增的情况下越发是僧多粥少。

最后,我以总结的口吻说道:“我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青空be》和《少年风物》上了。还有一本《月刊奇妙物语》。”

“贩卖机那本整体并没有什么生涩难懂的措辞,比起通俗,反倒是有点轻文学的味道,我认为投在怪诞故事相关的杂志也不错。只是这么一来,世人就会对伊君的印象定格了。”他说:“出道杂志相当重要,容易让世人的印象就此定格,考虑到以后的发展路线,《月刊奇妙物语》就不是个好的选择了,我认为《be》是最优解。”

“嗯,《be》在高中生中销量也很好。”

“这只是其中之一啦。”他说,“《be》可是和《新潮文艺》是隶属同一家出版社的,作为《新潮》底下专门面对年轻部门的杂志,如果能刊登在上面,以后想以《新潮》为目标也会更合适。这么一来在世人看来,伊君就是‘出身正统’的作家了。太往轻文学靠近,出头虽然容易,可是转型起来也困难。”

他继续分析起来读者心理:“虽然高中生中也有不少偏爱文学的少年少女,但是谈论起文艺杂志来,在以初高中生为市场的杂志里最为推崇的依然是《be》,这也是托了它出身名门的福啊。那个年纪的孩子自我意识极强,哪怕是看不同的书,也能成为他们将其余人划为三六九等的尺码,看《be》的孩子会瞧不起看其他书的孩子——这种情况也是会发生的。”

“不过,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分明是他自己开的头,漫无目的的说了一通之后,他又将水阀重新关上了。

他突然从杂志的话题切入到了青少年心理,我自然被吊起了好奇心。

“太宰的先生高中的时候喜欢读什么?”

“我吗?什么都读。”他说,“那时候最喜欢青年漫画和儿童漫画。”

我饶有兴致的问道:“少年漫不行吗?”

他说:“少年漫的代入感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