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如意算盘在他身上从来都是哑的,这一次想必也不例外。

我嗅着站台的风, 等待他又一次拐弯抹角的回答。

“——因为想见到伊君。”

即使“想见”这个词几乎要被这时突然进站的列车噪音磨平了,我的耳朵也好好的收录到了这个句子。

他说想见我。

这个句子和列车进站的噪音一并在我耳蜗打转。

我耳朵嗡嗡, 脑袋化作一团糊泥,思考的能力已经全线崩坏,最后只留下我的眼睛,我的视觉,让我将他的脸、表情刻印在目上。

“我们走。”

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前,小声在耳旁说了句“抱歉”,然后扶住了我的肩——

列车的门打开,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太宰搬上了车。

车门缓缓合上,将站台的人影隔绝在外,我从玻璃上的反光看见他的表情,我回过头看着他。车上没有空着的座位,大家都在埋头处理自己的小世界,只有我们注视着彼此,我呼吸急促,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我们去哪里呢?”

老实说我满脑子都是那句“想见你”,说出这句言不由衷的转移话题时,我感觉自己腿都在发软。

“哪里都可以。”他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有。”

车子进入隧道时微一震动,他发丝顶端也跟着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