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君。”翻飞的风送来他的温声细语,太宰的双眸中有着浅浅的无奈:“至少做个自我介绍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 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事。

我不知墓碑下的这位织田先生和太宰之间的故事, 我也不知他们之间的友情是何种形状,我亦不知他为何会长眠地下。

我能确信的是, 在太宰先生心中如此重要的友人,想必也是位值得钦佩之人。

同样,也是他的改变了太宰先生的人生,面对这样一位重要的故人, 任凭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倒不如说“百感交集”来得更加确切。

我紧张的深吸一口气, 紧绷着身子,像与重要人物会面时那般恭敬——

“您好,织田先生。我是稻井无伊实……另一个名字是绫冢伊织,目前是太宰先生的恋人。”说完这句话后,压抑在胸口的紧张感松弛了下去,我又说:“初次见面,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只带了鲜花来拜访……”

我过于生硬的动作和言语似乎触动了太宰的神经。

“伊君未免紧张过头了。”太宰眯着眼睛笑了,“普通一点就好啦。不过,如果是织田作在的话……你就会看到他那令人安心的反应了——多半是面无表情的停顿两秒,然后说出‘这样啊,那恭喜了’。怎么说呢……若是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谁也紧张不起来了。”

“……这倒是。”我想象着太宰话中的场景,脑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先生的定义就成了“十分淡定的人”,我说:“这不是挺治愈系的吗?”

“治愈系吗?”太宰重复了一遍,“也不是没人这么说过,但织田作和常规意义上大家想象的‘治愈系男子’可是很有出入。”

他这样说,我就不去为难自己那贫瘠过头的想象力了。

毕竟能成为太宰先生友人的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总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太宰晃了晃身子,风衣的衣角被他带动着一起甩了个尾,然后青年伸出双臂,面朝碧海伸了个懒腰。在友人墓前的太宰先生没了平时叽叽喳喳的模样——说老实话,我还以为他有不少话要告诉朋友,但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也许早就将这件事重复过了。

不,倒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