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宰抢在我前面回答了——以一种生硬又没什么情面的口吻。

这和他一贯的、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作风大相径庭。

女服务生美幸小姐略怔一秒后,以为自己惹他不悦了,低头道歉:“抱歉。”

“太宰先生?”我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没什么。”他又恢复了清隽的笑容。

直觉告诉我他不太对劲,可我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个节点。

“对了对了——”他本来是放在水杯旁的手扬起来,然后蜷起成拳,用关节处抵在自己下颚的位置,“伊君和美幸小姐是初次见面吧?”

“是啊。”我不假思索道。

“嗯。”他认真的盯着我,都把我弄迷糊了,他说:“对美幸小姐来说,侦探社的各位都是熟人。毕竟一周至少会有三天都来这家餐厅吃饭,甚至‘全勤’都有可能……”太宰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起来,他说:“也难怪呢。”

我应承道:“所以美幸小姐将我误认为是侦探社的成员也很正常。”我用手指点了点下唇试图缓解心中的异样感,我说:“实际上我们是恋人关系。”

“是,是恋人吗?”美幸小姐睁大了眼睛,她双手本来是一手握着点单本,另一只手攥着笔的,就像是被情绪调动,举着纸笔的手都往上提了几度,点单本几乎快到她下巴的位置了。她磕磕绊绊的说:“是,是这样啊……我可要替店里那些女孩子们流泪了。”

我啜了口热水,将一次性纸杯抱在手中取暖,我看了太宰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

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太宰摸了摸鼻子,他说:“在恋人面前还请给我几分薄面。”

“是的。”美幸小姐说,“太宰先生和那些单方面追求她的女孩子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不如说他拒绝得太干脆,反倒让女孩子们受伤呢。”

太宰笑眯眯的,软绵绵的回道:“总归是不会产生交集的人生,拒绝得干脆一点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