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作为贴身侍卫也只能在门外的院子里溜达,他躺在院落中的吊床上,大长腿休闲地交叉,慵懒地半眯着眸望向柔软漂浮的白云。

房间里时不时会传来段郎君的叫/床声,惹得秦慕心烦意乱,情不自禁想到那个叫蝶儿的宫女,以及傅凉陷入幻觉时说的那些话。

他突然睁开眼,决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仿似一阵轻风从墙头飘过去,院中空空如也的吊床轻轻荡了荡。

传闻深受傅凉迫害的多数男男女女连尸体都找不到,大部分的下场都是被抛去了荒郊野岭,但也有被扛到后山立碑掩埋的。

比如三年前的一名叫谢秋娘的青楼女子。

秦慕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谢秋娘这号人,又在山上走了不少冤枉路,弯弯绕绕了好久才找到谢秋娘的小坟包。

此时夕阳西下,橘黄色的阳光晒在坟头,简陋腐烂的木制墓碑上快要看不清「谢秋娘」的名字。

秦慕站在坟前,远处的太阳摇摇欲坠,郁郁葱葱的树林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很长,黄昏的温度眷恋而柔和。

他将佩剑别在腰间,右手杵着铁锹,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然后挥动铁锹开始挖坟,他动作很快,天际仍然渲染着灿烂的晚霞,坟墓已经挖到了底,破烂的草席里面没有白骨,只有几件女子的衣衫……

换句话说,谢秋娘并没有死。

秦慕理解到傅凉昨晚的话非常真,那名叫蝶儿的宫女应该也只是离开了汴梁,很可能其他所谓尸骨无存的男男女女也都是远走他乡罢了,他们或许和傅凉达成了某个协议。

铁锹杵在地上,秦慕的右手搭在铁锹长把的顶端,他的唇角勾出意会的弧度,笑意有几许疯癫:宁王的秘密这么容易就被我掌握了,我要不要告诉皇帝呢?

最终,他决定先衡量傅凉的价值,如果傅凉能通过他的考验,他就暂时不把傅凉的小秘密告诉皇帝,如果傅凉不能通过他的考验,那他对傅凉的兴趣也就烟消云散,告诉皇帝还能顺便从傅凉的应对策略中获得对他的新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