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两讫之时,傅凉脚下的血阵就会在转瞬间把他的血蕊之心移动到段霄的脸上。

“没有……”纪久薄唇轻启,胸有成竹接着挑衅道,“我还在想……没有闻清的这段日子,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很想念他?是想念他的什么呢?”

傅凉举剑逼近,两人又过了几招,扬起纷飞白雪,缠斗的声音越发激烈。

纪久估摸着时机快成熟了,煞有介事地挑了挑唇,眼神暧昧道:“你是不是很想念他的声音?尤其是他在其他男人身……下的叫声?那声音你应该记忆犹新吧?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被那声音惊醒?那是怎样的声音?你能叫给我听听吗?”

“闭、嘴。”

傅凉的愤怒成功被他激到最高,就等火山喷发的那刻。

只见他脸上的血蕊之心发出有史以来最耀眼的光芒,一袭红裳身后绽放出仿佛海棠花的霞光,刹那间天地万物好像都被这光芒所覆盖,百里之内恍若重获生机般冒出新芽……

纪久看出了神,在傅凉的左掌朝他的心口递来时,他本应该在接下这掌后即刻落入悬崖假死,为了应付血蕊之心的力量,他还专门穿上了金蚕丝护心甲。

但就在傅凉击出这一掌时,看着他决绝倔强的眼神,纪久醍醐灌顶,原先他在星宫前掷出了的那枚铜板也有了答案,对傅凉的爱、对系统的讨厌、对计划的执着、对反派角色的信念感、玩游戏的单纯恶趣味等等,他所有曾经纠结的爱恨情仇在生死间变得明朗——

他打算这回成全傅凉。

傅凉并不清楚纪久的计划,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杀死他,虽然他知道纪久诡计多端。

但任何手段在绝对碾压性的强大面前都会灰飞烟灭,比如蚂蚁之于大象。

当然,他从不认为纪久像蚂蚁般弱。

当他的手掌快要触及纪久的心脏时,他看到纪久冲他笑了下,笑意有些缱绻。

傅凉眉心一蹙,微微恍神,但他直觉是纪久的诡计,所以并没有放慢速度。同时,他又见纪久将左手探进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