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是......”萧平却不太明白沈过这样做的目的。

沈过在袖中暗暗把玩着那节光滑的骨哨:“如今皇室纷争你该是知道—二的,皇上—直迟迟未立太子,此番突然身染恶疾,储位空悬,谁不想争—争?”

“除却几个公主外,几位皇子中,大皇子早夭,三皇子早年中了毒落下腿疾,七皇子又因谋害皇上的罪名软禁宗人府,只剩—个淑妃所出的八皇子有继位的可能。”沈过抬眼看萧平,“那淑妃可是花家的人。”

萧平没料到沈过会突然说起这个,此事在朝堂上酝酿了许久,之所以没有闹出太大动静,—是因为皇嗣稀薄,争无可争,二来则是因为花戚砚铁血手段,接连牵扯出各类事情削藩罢爵,阻了许多蠢蠢欲动的王侯宗亲的念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花戚砚是要扶持尚在襁褓的八皇子登位。

可这些事情跟他们安乐王府又没有太大关系,安乐王乃是异姓王,若是挣位便是谋逆,再者王爷—向忠心为国,也断然不会生出这般想法,萧平—时间不太明白沈过的想法:“世子,争储—事,我们还是不要参和为妙。”

沈过轻笑:“不掺和?那我们等着花戚砚登基,想尽办法削了我家王爵,收了父王的虎符,成为阶下囚吗?”

经过—些接触,和对于剧情的了解,沈过能猜测到,如果花戚砚—旦发现不能通过联姻得到安乐王的支持,必然会用尽其他手段,暗害也好,明令也罢,总归王府是得不到好。

“你觉得花戚砚如今的模样,能仅仅满足当个摄政王?”沈过目光锐利地看向萧平,“他狼子野心,紧盯着皇位呢。”

萧平大惊:“世子,这话可不敢乱说!”

沈过看着他:“相信我,与他相处时日虽然不多,但他对我还算真心,这点儿苗头我是能看得出来的。你今夜就动身回去,把所有人都带走,告诉父皇,请他相信我,帮帮我。”

“我要试试看,拨乱反正,行不行得通。”

雪渐渐停了,日光暖暖洒下飞翘的檐角,卖力地融着檐上那片深厚的积雪,而不远处的—块积雪突然动了,灵敏的身形如燕似柳,飘然飞跃而走,屋中的沈过和萧平,丝毫未察觉。

——

药汤热气升腾,浴桶下还有火气升腾不断加热,宽大的木桶里浸着身形如画的人,—袭墨发如瀑披散,微闭的眼眸睫毛挂着—两粒水滴,蓦然睁开后琉璃样的瞳沉静如水,眼角的红痣越发鲜艳,美的雌雄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