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收到了。”

“嗯?收到了?那为何今日孤没见到一封与此有关的奏折?”赵离人看着站在下首的督察御史秦洮语气 带着冷意,“是孤说话不好使了呢,还是督察院的人都懒怠了?”

闻言,秦洮立刻就跪了下来,面带惶恐,“殿下,臣等不敢。”

“不敢?”赵离人嗤笑一声,“督察院的办事效率何时这么低了?还说不敢?孤看你们很敢嘛!”

“臣……臣......”秦洮一脸苦色。

“秦大人,你在预备拿什么借口来搪塞孤啊?”赵离人语气漫不经心,但说出的话却句句锥心。

秦洮觉得自己背上的汗已经快要将亵衣打湿了,吞了下口水,润了一下发紧的嗓子眼儿:“殿下,非是 臣等推卸,也非是臣搪塞您,只因......只因......”

赵离人眉头一挑,等着他继续说。

秦洮偷偷看了赵离人一眼,晈了咬牙,这才低声道:“昨日您刚传来口信儿之后,宫里就来人了”

“宫里?谁来了? ”赵离人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这事儿宫里还有人插手,谁?太后?还是皇上?亦或是 哪位妃嫔?

不对,后宫不得干政,那些妃嫔没这么大能耐。若是真跟张太后有关,有宫规把着,她不敢这么明目张 胆。莫非......

赵离人脑子瞬间就转了几转,隐隐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秦洮踌躇了片刻,低声道:“是内务大总管,孟粮,孟公公。”

孟粮,内务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

“孟公公? ”赵离人眉头一动。派孟粮来?真是光明正大的不行啊,看来这是一点儿掩饰的意思都没 有。

“是......”秦洮低声道。

赵离人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心里有了底,他也没问孟粮来了的目的,更没问孟粮说了什么。

片刻后,摆摆手示意秦洮起来。沉下心思索了起来。秦洮见赵离人不说话,他更不会开口。沉默的站在 一旁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如同木粧子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赵离人淡淡道:“多谢秦大人的茶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恭送殿下。”

上了马车,谢阳低声问道:“殿下,我们回去吗?”

赵离人不答话,眉眼压的很低,片刻后,开口道:“进宫。”

谢阳一愣,不明白这个时辰进宫干嘛,不过他没多问,低声应了一下,就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谁知,刚到宫门口,赵离人还没下车,就听外面的谢阳隔着帘子低声道:“殿下,孟总管。”

赵离人眉头一皱,掀开车帘一看,孟粮赫然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