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烈的目光,宓葳蕤怎会感受不到, 他努力想要压下笑意,却没忍住, 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只是浅淡的笑, 便犹如清风吹皱了朦胧的霜雪。

“国师风姿卓越,让人见之忘俗啊。”

惠仁帝此话倒真是因宓葳蕤这一笑有感而发, 并无多余的心思。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人因此目露欣赏,有人回神后嗤之以鼻。

伽邑国选官虽并不看重长相,但近些年男风盛行, 尤其惠仁帝在后宫封了一位陆侍君后,上行下效,难免有人借此来钻空子。

其实陆英被封为侍君,皆是惠仁帝故意而为。

惠仁帝根本不好男.色,但此乃内情,仅有几人知晓。

不说朝中众人,就连陆英,都以为是自己无意撞到了惠仁帝,才断了他与秦越的缘分。

是以惠仁帝今日这话听到某些人耳中,不免草木皆兵,看向宓葳蕤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怪异,似乎生怕新任国师沦为佞幸之流。

宓葳蕤收敛了笑意,语气平淡,“皇上谬赞了。”

“国师当得。”惠仁帝说罢,回身面向众人道,“今日朝会照旧,诸位爱卿随朕一同进殿吧。”

近来无甚大事。

朝会如往常一样平平。

不过这回,宓葳蕤名正言顺地坐在国师之位。

国师特有的交椅放置在御座左侧之下,却并未正对阶下百官,为的是避开百官跪拜,且若非必要,国师不参与朝会。

是以大多时候,国师的存在看似更像个摆设。

但久居朝堂的老臣都知晓,国师若是开口,便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