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红色有生命一般缓缓渗入他的手掌,不多时蓑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半如火般灼热,一半如冰寒冷。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酸胀感终于消失,蓑帽感觉到一股疲惫,身体却有一种清飘飘的松快。
他压抑着惊喜道:“解开了?!”
江逾白理所当然地点头。
蓑帽复杂地看了江逾白一眼,咬咬牙道:“阁下高义,大恩大德在下来日必会报答。可是今日之事在下真的不能透露一丝半点,否则——”
拣回一条命,自然就开始奢望更和平安宁的生活了。他既然已经健康,能摆脱上面的控制,却也不想和上面结仇。
这恩他自会报,但不是今天——蓑帽就是吃定了江逾白是一个君子,自己没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劣迹犯在他手上,那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江逾白却半天没有恼火的迹象,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铃铛,微微晃动两下。
蓑帽只觉得自己脑仁儿一痛,经脉酸涩难言,瞬间失去了平衡,刀“啪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你骗我......”
原来的蛊毒发作是五脏俱痛,却还可以忍受。如今蓑帽是忍受不了了,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人敲敲打打,搅来搅去,恨不得自己一刀劈开。
在他这么干之前,江逾白好心情地把铃声停了下来。蓑帽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我可没有骗你。”江逾白俯身,用剑鞘拍了拍他的脸,“我的确是帮你解了蛊毒。”
“这一小瓶蛊精来自我一个朋友,他是个二流子大夫,也研究了不少这些玩意儿。”江逾白体贴地解释道,“他说过,蛊毒这玩意儿势利地很。遇强则退,遇弱则噬——”
“我算是解了你的蛊毒。给你种了个更高级的。以后你不必为旧主所用,我也不会一不高兴就摇铃铛。”江逾白点头总结道,“不是很完美吗?”
蓑帽:“......”
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