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杜锐澜翻了个身,他似乎是睡着的,但又隐约模糊的尚存一些意识,半睡不睡累得很,习惯性地伸手一揉,却摸了个空,顿时便醒了。

我猫呢?

杜锐澜有些混沌的脑海里蹦出来三个字,随即他想到,我猫丢了……

我猫丢了!

杜锐澜一下子彻底清醒了,霎时折身坐起,惊出一头冷汗,这才想起来他的猫确实是丢了,后来又找回来,再后来又变成了人……

银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洒在卧室里,将黑暗的房间调高了一点点明亮度,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物品大致的轮廓,杜锐澜陷在毛绒的毯子、毛绒的枕头、毛绒的被子中,身体被一窝毛绒绒包裹着,却非常的思念毛绒绒。

翻来覆去半晌,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多,杜锐澜却仍旧没有半分睡意,他平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搓捻着毯子一角柔软丝滑的绒毛,试图让思维沉寂下去,然而寂静的夜晚中大脑却分外的活跃,不受控制一般随心所欲的牵扯出各种想法,一时是工作,一时是家人,一时是……苏黎。

杜锐澜睁开眼睛。

他起身,月光在肌肤上镀了一层辉光,杜锐澜信手拿过沙发靠背搭着的浴袍披上,走出卧室,敲了敲隔壁客房的门。

苏黎早就睡得天昏地暗,连耳朵尾巴都跑了出来,门响了好几次才堪堪醒过来,睡眼惺忪外加怒火腾腾,左右找了找拖鞋也没找见,门又响了,他被催的很烦,干脆光着脚咚咚咚跑过去,反正房间里有地暖,也不冷。

“干什么?”苏黎带着起床气,皱着脸质问。

杜锐澜看着他头顶毛绒绒的一双耳朵,想好的话说不出来了:“……”

苏黎生气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