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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石兄还请稍候,若觉腹空,用些寒具罢。”容奚歉意笑道。

胡玉林不觉腹饿,他只好奇容奚烹调之术到底如何,即便候上几个时辰,也不觉烦躁。

且容大郎博学广识,若非不合时宜,他还欲留宿,与之同塌而眠,抵足相谈。

两人于书房交流为商之道,胡玉林惊讶于他的奇思妙想,每每聆之,只觉醍醐灌顶,心生拜服。

容奚前世,生于富贵之家,父为知名研究学者,母为商界翘楚。他继承二人智慧,青出于蓝,更为胜之。

“大郎心有丘壑,玄石远不及也。”胡玉林心悦诚服,连连称赞。

京中之人心木眼拙,错将珍珠当鱼目。不论容大郎才学几何,单凭其磊落豁达之胸襟,开拓广袤之眼界,已远胜时人多矣。

“奚不敢当。不过浅理薄论,不及玄石兄真才实干。”容奚谦道。

此话不假。他虽知理论者众,若涉实践,定头晕眼瞎,茫茫不知何为。

时辰已至,蹄膀烂熟。

胡玉林在旁观摩,见容奚泼入葱花、茱萸、清酒,顿觉色味俱全,食指大动。

蹄膀煨透,作味交融,刘小少年扒在门边,眼巴巴瞅之。

如这等佳肴,仆从素来与之无缘,刘子实被刘和耳提面命过,心知其中道理,却禁不住诱惑,口涎欲流。

却忽听郎君唤他上前。

少年郎半瞟陶罐,分神聆听容奚吩咐。

“罐中余物,你自与刘翁分食。”

刘子实双眸亮灿如星,观郎君只取两份蹄膀,余下两份皆赠与自己和阿翁,心中感动异常,连连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