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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顿时清醒过来,他急退帘外,至榻旁高足椅旁,怔愣间,坐于椅上。

自己方才所为,实非君子之举。

羞愧之情于内滋生,他欲离开卧房,余光却已见布帘掀动,如今再离,委实太过刻意。

“肆之兄?”

容奚先是一惊,随后顿喜。

任谁沐浴后,见一人突现房内,也会被吓一跳。

然看清男人面容,他瞬间心安。

少年着纯色里衣,外罩裘领披风,双手紧拢,将自己包裹严实。

可即便如此,亦觉寒冷。

秦恪已恢复冷静,招手道:“坐过来,我替你拭发。”

护卫大意,是他之责。方才急闯入房,亦是他之过。

两者相加,秦恪心怀愧疚,面对容奚,神色愈加温和,不由自主,欲补偿一二。

容奚微愣原地,与秦恪目光相触。

少年湿发披肩,愈衬面容白皙如玉。灯下长睫生出暗影,落于卧蚕处,神色温和隽永,令人心生安宁。

“肆之兄?”容奚出声询问。

秦恪亦觉方才之言,颇显孟浪。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他硬着头皮,为容奚解惑,“此前护卫不慎落入贼人圈套,让你身陷险境,实属失职。我愧疚难安,便想为大郎做些事情,以表歉意。”

容奚倏然展颜,方经沐浴,眸灿如星,唇红齿白,于室生辉。

“肆之兄言重。”他坐于榻上,以巾拭发,“若非我此前大意,也不会引豺狼生贪婪之心。”

秦恪执着从他手中取巾,眸光坚定。

“非你之过,是我护你不力。”

容奚无奈,只好转身背对秦恪,笑道:“你我不必再自责,罪魁祸首乃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