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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府勿忧,”容奚笑言,“奚以为,年迈体弱者,当子孙赡养,安享晚年。若有独身老者,亦可前来容宅。”

几人虽不明容奚之意,然无人质疑他之决定。

沈谊领皂隶,将处置之法告知难民。难民俱服从,有愤慨不服者,皆被强压下去。

局势大定,皂隶押服役之人离去,擅烹食者、愿浣衣者,挑选足量,与之同行。

余下者,男女老幼皆有。

待一一询问,其中自诩有一技之长者,不过十数人,真正擅于一道者,寥寥无几。

容奚并未失望。

他寻程皓、高柏商议。

“程叔,夫子,我已问明,余下十五名幼童少年,八人已是孤儿。四人亲父需服劳役刑,母亲已逝。三人无父,唯母亲在侧。皆愿与我定契。”

两人颔首,继续听容奚陈述。

“三名娘子,一人擅绣活,一人擅农事,一人擅育禽。”容奚知三人只是经验丰富,并非真的大家,却未在意。

“剩余一书生,虽无功名,也算识字,二老者,皆为农夫。”

他细述完毕,程皓问:“大郎欲行何事?”

容奚坦然相告:“少年幼童,未曾定性,皆为可塑之才。奚欲令其读书识字,并授万物之理,日后是否成才,全凭己身。”

“何为万物之理?你授其文理,助其成才,与你有何益处?”高柏不禁问。

容奚耐心作答:“夫子,万事万物皆有定理。如水于冬季结冰,于炉上生沸,为何如此?日出东方,日落西山,又是为何?其间种种,皆有理可论。”

他见高柏若有所思,继续回答:“我与其定契。待成才时,将为我之助力,年限二十载。届时若不愿,赔清违约之金便可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