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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忠:“……”

自己只是去一趟祖宅,怎么一回来郎主就转性了?

他并不知,秦郡王与程皓回京后,俱呈奏章至天子御案。

奏章中,阐明军器监工坊建造进度之余,亦提及容奚与临溪百姓救援难民一事。

圣上阅览奏章后,龙颜大悦,亲口夸赞容奚,且言容维敬教子有方。

大魏以仁治国,容奚所做,皆为仁义。

容维敬因此受同僚赞誉恭贺,数日来,意气风发,心中快慰,自然对嫡长子生出些许好感。

“大郎君收留十数难民孩童……”

容维敬广袖一挥,“我已知晓此事,你不必多言。”

且他已傻过一回,此次断不会再犯傻。

军器监如今不显,但待其成,作为军备要地,其权势定不俗。

大郎既受圣上看重,虽不经科举入仕,然日后有郡王、程皓相护,自非他人可比。

如此,二郎入仕后,朝中当有助力。

岂不皆大欢喜?

他正捋须高兴,就见两人行至院中。

“阿兄,快请坐。”他起身将二人迎至屋中。

年长者,乃容维敬次兄容维恒。年少者,则为容维敬亲侄,名唤容墨,族中行三,为容三郎。

容维恒长叹一声,“三弟,今日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阿兄言重,但说无妨。”容维敬面上相当敬重兄长。

“三弟想必知晓阿墨性情,”容维恒面色沉重,“我恐其一事无成,就想让他回祖宅去,得老祖宗庇佑。”

如今容氏以三房为尊,容维恒不过白身,二房遭人嫌弃,在所难免。

容三郎素来沉默寡言,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成日阴郁沉闷,且无才华,在族中常受人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