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是师父你不曾事先告知过我一声,你很想我开心,但不曾顾虑过我的想法。我总是想在你眼中和你并肩而立的。”
少年垂下眼睫,似是出于什么顾虑放轻了声音,却依旧很坚定:“师父,我知我和你没法同日而语,我也很气自己无法给你助力,反拖你的后腿。可我信有一日我能站得和你一样高的。”
所以我能不能求你把我放在和你相同的地方,向你大声倾吐我的心意?
谢容皎明白人心不足这个道理。
今日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样贪婪。
明明江景行已经对他足够好,好得甚至已经超出师徒应有的范围,谁家遇上这样一个师父该是八辈子烧高香积来的福分,要去佛祖面前的还原的。
他总能更贪心一点。
想江景行眼里平视的寥寥位置分他一席,甚至内心巨兽伸出贪婪爪牙和狰狞嘴脸,不甘满足想独占江景行心里的唯一。
少年眼底藏着的眸光像是掺着酒的桃花水,一饮即醉。
这种酒意蒸腾上头脑,借着一股子冲劲江景行仿佛精虫上脑,会引起多少的误会,在江家祠堂狠狠心分割下的界限什么都顾不得:
“不是的,阿辞。”
“我不是因为觉着你是我徒弟,年龄小,合该无忧无虑活着,不必担这些责任,所以什么都故意瞒着你不和你说,故意撇下你自己去办事。”
谢容皎揪紧衣角,一时竟有些害怕听下去他后面的话。
这样已经很好。
他愿意信江景行给出的解释。
“是因为你是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我的明月啊。”
江景行一直觉得他不会说出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