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莲花生于水上,水波明亮如镜,清晰倒映出玉盈秋呆滞的一张芙蓉美人面。
玉盈秋迟疑着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惊慌到脸上近乎空白一片的李知玄。
余长老挤尽胸腔内最后一点气力,颤声问道:“为什么?”
法宗宗主轻轻一叹:“因为你对法宗太忠心了。”
“你忠心的是法宗,而不是我,这很不好。”
说罢莲花微微展开花瓣,余长老没了气息时眼睛仍兀自圆睁。
死不瞑目。
可惜把李知玄这孩子带进了狼窝。
李知玄不做他想,下意识要拔剑迎上法宗宗主。
他记性一直不太好使。
但他还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笑眯眯和他说起法宗的风物,法宗的草木流泉,舒展的每一根皱纹里刻着他在法宗度过的年月。
那必然是很欢愉的时光,否则绝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由衷热爱。
他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倒竖眉头厉声呵斥他,严厉的言语如小时候母亲给他端上来的药汤,苦涩里面藏着亲人才有的暖融融关怀。
李知玄真的想过在法宗好好练剑,绝不多走一步惹是生非。
但现在都没了。
只因为法宗宗主掐的一手莲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