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缓和,“更何况,据谢昭所了解,太保最近几年因为身体欠安,已经久不上朝。可您虽然在家休养,心中依然怀有圣上和天下百姓,所以每一年都要来成源督促圣上处理政事。若照您的说法,难不成因为您不上朝,其他人就会说您身在其位却不尽其责?”

这人的胆子竟然这样大!竟然敢拿圣上和自己说事!

刘良庸火冒三丈,痛批他:“胡说八道、鬼话连篇!你竟然拿圣上和我来举例,以此为自己的错误开脱!”

眼见自己被谢昭拿来当做借口,圣上居然还不出声,刘良庸再一次深刻了解到圣上对谢昭的宠爱。

他深呼吸一口,勉强恢复理智,“你不用给我扯得那么远,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不是天下苍生,而是你不懂礼节,见了圣上却不穿官服。”

太保既只抓住这一点,谢昭也没有办法。

他老老实实道:“可是太保,我们如今身在成源的避暑山庄,而不是威严堂皇的皇宫,穿常服见圣上也是圣上对伴驾官员的特许。”

言下之意是,圣上都同意了,您反对做什么?

刘良庸听出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意,冷然道:“圣上的体恤,却被谢大人当成了理所当然。身为臣子,谢大人应该感激圣上的恩典,但同时也要严格要求自身。穿官服朝见圣上,这本就是官员们应该恪守的职责。”

谢昭没想到太保大人竟已经不知变通至此,不由咋舌。

他叹了口气,忽的提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谢昭听闻刘大人刚到成源时因为中暑休养了好几日?”

刘良庸不知他又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警惕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