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齐桁只一笑而过,并未言语。

如今……

齐桁苦笑一声。

他哪是什么自由之人?

束缚他的,是这世间最大的规矩——

天道。

但齐桁从来就不是会放弃的人,他起身正要喊狱卒,想办法弄点药或者叫个大夫来时,就听见一声气若悬丝的呢喃:“师父……”

齐桁微顿,扭头看回去,蹲在了世子跟前:“你忍忍。”

他未曾察觉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会救你出去的。”

世子努力的睁开眼,纵使自己因为那些折磨的审讯手段眼睛已然受损,瞧不清齐桁的模样了,他还是想要将那点模糊的轮廓牢牢的刻在自己的眼瞳里:“……最后一面……也好……”

他咬字已经咬不清,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没了前言后语,却叫齐桁的一颗心坠入深海,不断下沉。

世子又说:“我…命数…到了……”

齐桁:“没有的事,你也晓得为师有多厉害,我……”

“师父。”世子打断他,像是回光返照前的最后一口气,说话终于顺畅了些:“对不起,先前在山里……是我冒犯了。”

他停了停,艰难道:“但我只为我的冒犯道歉,我并没有将你当做谁。”

齐桁微怔,嗓子眼像是被堵了什么似的,出口的声音干涩:“别说了。”

他将手轻轻覆在世子的眼上,遮住了那炽热的视线:“存点力,为师可抱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