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桁反应不及,径直被带着跪在地上,只来得及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

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叫齐桁身上的伤口撕裂了点。

不是因为怀里的人,是因为他违背了天道,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齐桁抱着失去了生机的人,视线、嗓音都像是被妖邪掠夺了。

听到了动静的狱卒匆匆赶来时,就见齐桁一身青灰色的衣袍开了一片的腊梅。

分不出是谁的血沾染点缀,但却叫人心生寒意。

这时的齐桁,是沉默的,却也是带着无尽杀意的。

可他仍旧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跪坐在原地静静的抱着走完了原定的一身的人,直到无数的侍卫围在了他的面前。

齐桁的眼睫才终于颤了一下。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的都感到震撼的举止——

齐桁垂首,轻轻的在世子的唇畔落了一个很浅的吻。

他又压了压自己的心脏,确认自己活过来后,无声的扯了扯唇。

他究竟是有多蠢啊。

齐桁艰涩道:“原来这并非你的劫。”

这是他的劫。

他的百年之劫。

齐桁动了动身子,便有无数的剑尖指在了他的四周,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一样,径直的起身,勉强抱着世子一步步往外走。

等出了大牢,齐桁被日光猝不及防的晃了眼,下意识的眯了一下。

也正是此时,一声破空声划过了天际,牢牢的钉在了齐桁的肩臂上,叫齐桁直接脱力松了手里的人,齐桁吃痛,却反应极快的将人捞回了自己的怀里,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