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良子顿了顿,“不过她好像很喜欢哥哥。”
压切长谷部抿了抿唇,他跪坐在容貌昳丽的少女身边,握紧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
“有时候我想,索性死去一了百了,便不用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明明是这样一件悲伤的事,压切长谷部却并未从良子的声音里听到压抑的颤抖。少女述说这句话的口吻,就好像是一件无比寻常的事,像人饿了要吃饭,累了要睡觉。
“但是要是我死掉的话,就没有人能阻止哥哥了。”她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来,“这样是不对的,我得阻止哥哥才行。”
良子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悄悄练剑的,她练剑的时候,压切长谷部便站在身边看她,距离不远也不近,只是几次都有上去阻止的打算。
压切长谷部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死去的上任是个怎样的人了,他不知道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还是时政刻意抹去了他的记忆。
但是,他总觉得他的现任主公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又亲切。
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
这大概也是压切长谷部无比想要将名为良子的少女带离这个寺庙的原因之一——他的主公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要是和泉守他们也醒过来的话,也一定会责备他的失职的。
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压切长谷部就遇到了令他第二讨厌的存在。奴良滑瓢,他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从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
压切长谷部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妖怪了,不过他的主公好像一点提防心都没有。
压切长谷部的烦恼在身为大妖怪的奴良滑瓢提出“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后达到了巅峰,他手中的刀刃刺穿了对方的头颅,然而却没有一点用处。
后来回想起来,要是那个时候他能够与主公对话的话,他说不定可以一本正经地教育一天他的主公和陌生人应该保持的距离。
“什么这种刀!压切长谷部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那是压切长谷部第一次听到他的主公失了仪态,紧紧抱着剑的少女在吼出这句话后脸颊有些微微地发红,她似乎有些因自己的失态而恼怒,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不过到最后也丝毫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