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的。
——如果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话。
——即便不是他的主命,他也愿意豁上性命。
毕竟压切长谷部清醒地认识到,就算是他负伤,抑或是死去,也不会被抛弃。
枝头的绿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春天变成了夏天,夏天又转成了秋天。
压切长谷部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的主公是在冬天出生的消息,美丽又纯白的季节,不过他的主公似乎对此格外讨厌。
“虽然冬天也很好,但是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让人不自主地产生了连身体里的血液都结了冰的错觉。”
——这是他的主公在日记本上写下的话。
那本日记本上的墨迹一干就散了,压切长谷部觉得颇为神奇。不过更为神奇的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摊开的日记本上又浮现了其他的字样。
[欸,可是良子酱就是冬天出生的嘛,是连自己都讨厌了吗?]
他的主公当时并没有回复这句话。
但是,当夜色沉寂的时候,将打刀摆在被褥旁的少女从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
压切长谷部到现在都记得,他的主公盯着他的本体看了许久,最后才伸出了手,用温热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刀锷。
这种温温柔柔的触感同时也传达到了压切长谷部的脸上,一向认真严肃的付丧神忍不住为此红了耳朵。
压切长谷部记得那是个极为复杂的眼神,他说不清,只隐约觉得那好像是充满了希冀,又好像充满了绝望。
那时候的压切长谷部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第二天便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