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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雨了,原来一直躲在屋檐下的是自己,走在雨中无畏前行的是柳怀山。
陛下气归气,到底没有直接下诏准了柳怀山的请奏,而是将人召到了御书房。宫女内侍们都以为柳侍郎来了就好了,可没想到柳侍郎进去之后陛下更加震怒了,屋里传出各种瓷器、物件打烂摔碎的声音,大家都缩着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过了许久,御书房里的动静平息了下来,柳侍郎打开门出来,面无表情,衣着依旧得体整洁,只是越发毫无生气了。
福公公眼瞧着柳侍郎离开,心思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提着自己的小命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他拿着一道诏令面带喜色出门来,朝着集贤院的方向而去。
福公公难得来一趟集贤院这个清净地方,他是天子身边的大红人,皇宫内侍大总管,李老亲自带人迎了出去。
“福公公这是?”李老看到福公公手中的诏令,默默捏了一把汗,有些不祥的预感。“可是陛下有何诏令?怎么劳烦竟您亲自跑一趟?”
“杂家来,自然是替陛下传令。集贤院编修景泓接旨。”福公公笑脸盈盈,眼神却精明得很,一丝笑意都没有。宫里头都说他是假面菩萨,这么一看到真有几分像。
既然被点了名,景泓只能出列领旨。
“天子诏,集贤院景泓,文采卓然,性温和恭谦,前有江南治水之功绩,后有编撰国史之辛坚,可见其坚韧刻苦,为国为民之心,朕甚慰。今特擢景泓为平凉州牧,以安抚民心,整肃平凉内乱。即日随军出发,不得有误。”福公公念完诏令,上前两步亲自扶起景泓,笑道:“景编修,杂家恭喜您擢升州牧。”
景泓还一头雾水,被福公公不轻不重地抓着手臂,那诏令被塞到他手中,福公公窝着他的手把那诏令抓得死死的。
“福公公,陛下这到底是何意?景编修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李老大为疑惑,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