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睚眦看起来看起来凶狠冷漠,此刻明明是同样的一双眼睛,却突然多了几分威严。
那可能是龙族血脉之中与生俱来的对万物的威慑。
没得到回应,似乎让周吝十分不高兴,胡乱抓了抓那对让他不自在的龙角,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含糊地咕哝了一句:“怎么长了这么对丑东西。”
“很……威风,”步衡回过神,认真地说。
周吝扭过视线,漆黑的眸子却又好像闪着红光。
明明是被夸奖了,他却不高兴。
“你眼瞎!”他笃定地说完晃了晃脑袋,又变了一次形态。
看见镜子里出现自己熟悉的样子,周吝终于满意,抖了抖毛,看都不看步衡一眼,径直进了步衡的卧室。
晚风微凉,顺着半敞的窗子吹进室内。
落地窗前的花盆里,棠梨舒展枝叶,沐浴着并不充足的月光。
听见脚步声,他有些讶异:“睚眦?”
周吝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棠梨?”
棠梨伸出一条枝杈,冲他挥了挥:“是我,你怎么了?”
周吝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棠梨还不如自己小腿粗的枝杈,原地站了一会,身形晃了晃,整个变成巴掌大小,顺着树干爬到顶端,挑了一根顺眼的枝杈,伏卧下来。
棠梨不敢相信地开口:“睚眦?”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巴掌大的妖兽蜷在半人高的棠梨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