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衡跟到房间里,看着这一幕愣了愣,半晌才安抚地拍了拍棠梨的树干:“早点休息。”
棠梨:“……好。”
客厅内一片安静,写生本摊在沙发上,正好是周吝那页。
步衡跳上沙发,抬起肉垫轻轻地摸了摸,又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思绪有些飘散,头慢慢低垂下来,压在本子上,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
晨间的微风吹拂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周吝睁开眼才感觉不太对劲——他为什么会睡在树上?
他抬眼向四周望去,看见了坐在窗前书桌旁的年轻男人,不知是不是见惯了白狮幼崽,还是宿醉之后的头疼,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半天才开口:“变回来了?”
“嗯。”步衡回头,看见伏在棠梨树枝上只有巴掌大小但明显还没察觉眼前状况的妖兽,微微沉默之后,“早饭做好了,你不然先从棠梨树上下来?”
周吝:“……”
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彻底分辨出刚刚觉得不对劲的原因——周遭的一切好像突然放大了很多倍。
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消失得干干净净,周吝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跃下树枝,落地的瞬间化作高大挺拔的男人,看了一眼刚到自己腰的棠梨树:“……抱歉。”
“没什么啦!”棠梨晃了晃枝叶,也化回了人形,朝着周吝笑了笑,“我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周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好。”
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个,四目相对,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步衡从书桌前起身,站到周吝面前,“昨晚我道过歉,但我想在你完全清醒的时候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