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走了。”段誉站起来,将桌上一只未动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赵佖唇角微微一绷紧,然后缓缓点头。
“如果说,在燕云十六州的事上,我不准备帮忙,你不会失望吧。”相似的话,在走出申王府后,段誉又对花满楼重复了一遍。
她知道,对于很多宋人来说,燕云十六州都是他们心中的隐痛。
花满楼缓缓摇头,“大理和燕云相隔千里,况且又何必将兵戈之声,带入宁静安详的乐土。”
他的脸色并不好,承认大宋软弱可欺,并不是件高兴的事。
“如果我是大宋的官家,就不会答应。”段誉骑马和花满楼靠近,声音放低,“如今金强于辽,稍微聪明的人都知该怎么做,才能维持更长远的和平。”
就像赵佖所言“怀璧其罪”,中原之地,本来就引得万方争逐,这是不可能避免。
“你觉得,”段誉犹豫了片刻,才向花满楼问道,“申王今日所说的话,可信吗?还是在做戏?”
在离开申王府后,她渐渐脱离了当时的情绪,怀疑也随之而来。
在过去,她曾经认为自己很有感觉旁人情绪的天赋,并以此自信,当时当面对申王,这种能力似乎失效了。
当局者迷。
她是局中之人。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段誉有些迷茫,“但”
那不是对手,赵佖不是她的敌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花满楼迟疑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对她很重要,“我觉得,”他缓缓道,“申王并没有说谎,他也没有必要说谎,他的处境很难、很难,但我不知道”他顿了一顿,“他似乎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