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甚至没有生出半分挽留的意图,而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另一种念头侵袭了他的全身——继国缘一走了。
继国缘一扔下了一切,无论是继国家还是他。
那么继国严胜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全部都白费了。
他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每天夜里都要去八百比丘尼的院子里,并非是要去向她撒娇——就像缘一像母亲撒娇那样——继国严胜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在继国缘一初次展现出他在箭术上的天赋的那天下午,严胜失魂落魄般坐在外廊,看着院子里父亲的下属和缘一正在进行着比试。
“严胜。”
轻柔的女声在他的耳畔响起:“不练了吗?”
继国严胜没有说话,他低着脑袋陷入了沉默,也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和无法接受这样的继国缘一的复杂情绪。
但那只温暖的手掌又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不是说要努力改变吗?”
严胜忽然想起来了,那天夜里,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发现某件事情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那就要努力去改变它……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候。
但是,天赋是生来的才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八百比丘尼对他说:“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努力方法,不是吗?”
在继国严胜怔愣着抬起脸的时候,她说:“今晚带上竹刀来找我吧。”
虽然并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用意如何——毕竟继国严胜并不觉得她会懂得什么是剑术,可他还是按照八百比丘尼说的话,在夜里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她早早地坐在了外廊等他,身侧摆放着继国严胜最喜欢的笹饼,但另外一侧的东西却被身体遮挡了大半,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