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侯倒也不算为难盛长槐,换做旁人也是一样的做法,其实还有些和盛长槐结交的意思,他们家和英国公府世代交好,未尝不是把盛长槐这个英国公府的姑爷当做了自己人,有心再次让盛长槐扬名,今日这场面可是不多见,没看到汴京百姓官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那么多。
以前盛长槐的名声,只是从坊间传闻流传出来,哪有现在这样,有这么多观众,盛长槐当然不会佛了他的好意,当即往前一步,昂首念到。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刚一念罢,跟着顾廷烨一起来的那帮纨绔子弟虽然听不懂,但却履行了一个好捧哏的角色,顾廷烨稍微给了一个眼色,这帮人就在旁边起哄。
“好,好诗。”
“盛侯不愧是少年才子,这首诗做的,我虽然听不懂,但大家都说好,那就是好诗。”
这是一个盛长槐不认识的,听说是个伯爵府的世子,盛长槐听到他喊得这句,真想给他一个白眼,果然是草包,一个世子身份,何等尊贵,除了他,别人都是不能袭爵的庶子或者次子等,难也怪顾廷烨没怎么介绍他。
这都是小插曲,崇信侯世子又岂能是盛长槐一首诗就打发得了,微微笑了一下,寒冬腊月的时节,手里却拿了一把扇子,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笑着说道。
“盛侯这首诗不错,但仅仅一首,又怎么能对得起诗坛后起之秀的名声,怎么着也得再来两首。”
盛长槐心中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是这样,但是这一块,他能抄的可不少,两首怎么够,王彦泓的催妆诗六首,刚才念了一首,大房的长松大哥成亲的时候用了两首,可还有三首呢。
“羞向明窗结佩璫,穿衣宝镜暗生光。生憎乌鹊来相噪,默默无言下象床。”
念完之后,盛长槐不等其他人起哄,紧接着把剩下两首一并念出来。
“云作双鬟雪作肌,天教分付与男儿。转身拭泪银河畔,别却鸳机再不归。”
“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盛郎见后描。”
什么是文坛新秀,什么是诗词独步,短短时间,念出四首催妆诗,首首精品,汴京何曾见过这样的迎亲场面,这时候,都不用顾廷烨使眼色叫那边纨绔子弟来当托了,旁边围观的家眷和百姓中,有懂诗词的,纷纷大声叫好。
“彩。”
“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盛郎见后描。这句最好,张家姑娘有福了,有这样一个相公肯为她描眉化妆,恐怕这会子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翰林院方大人的妹妹,汴京有名的才女,也是女眷中少见的开朗性子,她的夫家也在公侯街,今天看到这么热闹,专门过来围观,言语中颇有一番羡慕,她这样一个才女,却嫁了一个武侯,虽然不禁她出门,比在娘家的时候自由多了,但自家相公可没盛长槐这样的才气,更何况是给她描眉化妆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慨,但却没其他意思,就是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