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他说。他从没听见过自己的声音如此难听。
刚刚从死亡的边缘被拽回的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对着他身上的国瞪大了眼睛。
英格兰的泪水撞碎在他的脸颊上。
“你怎么敢。”他颤抖着说,那个有力的岛国猛地把他摁进怀里,就好像他只是他刚刚走丢的阿尔弗雷德,他的阿尔弗雷德。美利坚在他的怀抱中终于开始渐渐发抖。
他没有死,而英格兰救了他。他两次差点死去,他差点被谋杀,他差点自杀,但他此刻在他的英格兰的怀里。
“你竟然知道我爱你,你到底是怎么敢,”英格兰低喃着,哽咽着,“你怎么敢,在我的面前死去。”他抚摸着他孩子宽阔的背脊,就好像在期待他安睡,就好像他们从未被命运分开过一个瞬间。
而阿尔弗雷德终于哭了起来,他把手臂环绕过亚瑟·柯克兰的腰,他闻见蔷薇的花香,他摸到一片冷雨,他摸到未干的血液,他摸到泥土和野草的碎屑,他狠狠地抱住他,他哭得像个无知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F·琼斯,最终还是没有赶上亚瑟·柯克兰在奥兰多的演唱会,他在演唱会后的第二天才从昏迷中醒来,他在得知了日期后还硬是向助理要了便携电脑,搜了亚瑟·柯克兰最新演唱会的视频。
亚瑟·柯克兰的演唱会没有演出费,他的义演持续了四个小时之久,期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在领口系着红色的领绳打成一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他看起来就好像在为美国唱着摇篮曲一般,偶尔露出笑容,像个孩子那样摆弄着吉他。被拥抱他的歌迷弄得满脸通红。然而阿尔弗雷德听不见他的歌声,他醒来后耳朵有些失聪,医生说他需要休养几天。不过他觉得,这种无声的效果反而最适合他,英格兰给人一直是这种微妙的感觉。
当然,阿尔弗雷德不会承认他其实收有亚瑟·柯克兰所有的专辑,甚至包括几千套限量版中的三套。
亚瑟离开的那一天他去了机场送他,年轻的歌手特意在公布的日期前两天低调离开,为了躲避送机的记者。
“有那么一瞬,我想到了我们或许会被一起碾死在铁轨上,肮脏而可憎,任何人都无法分辨我们,我们的血肉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英格兰说。
“只有那一瞬,但你似乎被那一瞬吓惨了。最终我还是把你拉了下来。”
“你确实吓惨了我,你总是喜欢吓唬我。然后安慰我说不过是虚惊一场,但你从不会说下次不会,所以你依旧每年万圣节夜半敲门,让我的心惊胆战几乎提前了三个月。”阿尔弗雷德笑道。(注27)
ont >“但是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吓惨,我是为了你,我应当推开你,因为这是我最后的赌博,若是我推开你,那我就赢了不是么。”
“可是你没有。”英格兰笑了一下。
“是啊,所以说我输了,你可以说是弗罗里达的哭声唤醒了我,或是说两次濒死体验让我有所感悟,但作为一个HERO我要告诉你,当英雄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认为他是毫无疑问的正确,另一个是因为他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可信。你看出了我是后者,并加以利用,你早就看出了我对你抱有的信任偏执,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最终确实是再次博得了我的‘几乎是’全盘信任。”
“听起来我如此阴险,”英格兰说,“但我最初想做的却正好相反,我以为让你彻底摆脱对他人的一切信任,给你一个教训,这样你才能做出最客观的判断,认清形势。至于结果如何,我也只是放手一搏。”
“但你达到了目的。我真的同意了那该死的秘密协议。”美国不甘地笑了一下。“但我也不全是满盘皆输。”
“哦,那么你赢了什么呢,美利坚合众国?”英格兰挑了挑眉毛。
“你爱我,”美国笃定地说,换来了英格兰的一个白眼。“你先说了爱我,我却没有。你知道我们这长达数百年的冷战,一直像是我一个人绵绵无期的冷遇,但是人们常说,先说爱的人就是输家。”
“孩子气。”英格兰双手抱在胸前评价道。
“是啊,我是个孩子,你要亲吻我的额头吗?”美国笑道。
英格兰抬眼盯了他一阵子,似乎真的在看他的额头。
“如果你稍微低头一点的话。”他说。而这真的逗乐了阿尔弗雷德,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笑了起来。
“但是阿尔弗雷德,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恐怕就不得不说你真是满盘皆输了。”英格兰冷笑着宣布,成功地引起了美利坚的注意。
“还记得我美国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是在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