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二酒菜上全,江煦之放下手中的剑,便听到身后的人说:“你说奇怪不奇怪,赵老三家媳妇不见了,这一个多月来,不是男娃丢了就是小娘子没了。”
“许是大水冲了吧。”
那人惋惜道:“那谁能知道,县老爷说了,谁家是此次东洲受害的,都可以去找京都的什么尚书大人说清。”
“街头那边的打铁匠不就去了?”
“哎,不知道,总归今年就不是个好年,啥事都轮上来了。”
对面的四个将士吃的热火朝天,江煦之没什么心思,斟了一杯热酒,一仰而尽,耳朵却惦记方才两人的谈话,遂起身,冷着脸走去了柜台。
小伙计正在算账,一见江煦之倚在柜台前,忙讨好道:“官爷可是有事?”
江煦之从腰间拿出一枚银子,随随放在柜台前问道:“东洲那边近来丢了多少人?”
小伙计本欢天喜地的拿着银子乐,一听这话,忙不言语,觉得那银子烫手一般,又往前送,笑道:“爷问这个做什么?”
江煦之又放上一枚银子,懒洋洋道:“好奇。”
那小伙计便也是憋不住了,笑着将银子揽回袖中道:“莫说您不信,我们都觉得是闹鬼。”
“闹鬼?”江煦之蹙眉,浅浅的念了这二字,眉尾一扬,冷笑出声。
小厮做出一副极为小心的神情,压低嗓音神神秘秘道:“可不?早前就听说矿山那边有问题,这次一场水冲走那么多人,就是灾祸。”
江煦之应了声道:“原先多少户人家?”
小厮回:“一百五十来户的大村子,丢了将近三四十个人,皆是老少妇孺,还有的,嘶,听说是觅到出路,在京都干活呢,倒是也没人回来报信,现下洪涝褪去,那地却一直湿漉漉的,没法走。”
江煦之道了句:“谢了。”
便回了桌旁,有将士问道:“主子,可是哪里不对劲?”
江煦之冷冷一声:“哪里都不对劲。”
却也没继续说话,二楼上,有一双倒吊的三角眼缩在角落中,盯着楼下的五个人,随即快速闪身进了屋。
郁清梨从西阁出来,懒洋洋的捏了捏脖子,半闭着眼进了屋。
那边躲进屋中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又出来了。
酒足饭饱后,众人皆是各回各屋。
江煦之并未立时入睡,而是坐在桌边画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