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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地刺入我的耳中,从醒目的伤口涌出的深沉稠郁的黑红色顷刻间满盈了全部视线。

我心爱的人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他的脸色比之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来得惨白。

他张开了殷红的嘴唇,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是我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发出声音。

或许在他眼里此刻的我,定是比恶鬼还要丑陋的东西吧。

但我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我看着他一次次目睹着我的死亡,而我也目睹了他的死亡——那个发色惨白的人躺在我的怀里,是我将他的头颅安回脖颈。

但已经安不回去了。

捧着他头颅的双手在颤抖着,这双手上沾满了血液,不知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我的,泪水滚落下来,从我口中咳出的鲜血,也混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砍下他头颅的刀上燃着红色的火焰,仿佛烈日般灼目残酷,杀死他的人耳下挂着烈日的花札耳饰,一如百年前我们见过的那个人。

他被燃烧了几百年的名为“仇恨”的火焰杀死了,而我也是帮凶。

我既是他的帮凶,更是其他人的帮凶。

无惨一直都在生出错误的想法,做着错误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而我也和他一样。

属于我们的过去,早就应该结束在真正的过去。

结束在……我此刻所处的,于我而言正是现在,而于未来的他而言是“过去”的过去。

我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听他用喑哑着的、裹着蜜糖与毒/药般的轻柔唤起我的名。

“睦月……”

那样的声音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中,贯穿在我们的过去与未来中,那正是牵绊了我们上千年的“咒”。

那是名为“地久天长”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