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手的姬愉疑惑看来,目光落在小团子雪白的面上,又转头白瓷碗中,瞬间反应过来。

她蹭了这么久的饭,小团子肯定知道她是如何用饭的。但未想到他竟会念着她,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和自己一起吃饭呢。

不知道他能看见她时,姬愉还未想太多,现在知道了,那他起初几次因不是挑食才吃那么点儿,定是因为她。

想到这儿,姬愉也就直白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不是嫌弃我吗?之前我蹭饭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

唉?巫浔目露疑惑,接着才回忆起来,黑眸静看着她:“…没有嫌弃你。我…那时还不太习惯。”

说着,他垂下眸子,声音中听得出几分委屈。

“你要是不闻,就算了。”

委屈的小团子,好想揉揉。

姬愉心立刻就化掉,飞般地扑上来,辛亏此时她没有凝神聚气,才没将这桌案扑飞,只是穿了过去。

接着她立起身子,凝神后捧着白瓷碗,豪气地吼了句:“算什么?当然要闻!”说着,大嗅一口。

巫浔没说话,只嘴角化开点小小的弧度,透着孩童的稚气,愈发显得软嫩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地主家快没余粮了!!很快我就能给大家表演裸 奔…呸,裸更。

☆、第21章

等巫浔斯斯文文地喝完粥,仆人便进来收拾后离去。

大概又过段时间,他又从外面进来,手中依旧持着红漆托盘,上置瓷碗,自外就能闻见一股苦涩的药草味。

姬愉倒是习惯了这种味道,可巫浔却轻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仆人至榻前,温声道:“小郎君,该喝药了。”

巫浔点头,面上平静,不见什么情绪。

这次他没拒绝仆人的服侍,由仆人一勺勺喂着。

姬愉随性地坐在榻上,目光散漫地看着仆人给巫浔喂药。

他靠坐在床榻上,黑发披散肩头,衬得一张脸又小又白,雅洁秀致。此时他正垂着眉眼,嫣红小嘴微嘟喝着药汁,模样乖巧惹人堪怜。

然而她注意到他每喝入一口汤药,小小的眉头便会轻微蹙起,似是在忍耐什么。

姬愉看得怔住,目光移到那碗黑黑的汤汁,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它的苦,当即了然。

是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哪儿会不怕苦?只是知苦而忍,不说罢了。

注视着他不喜却忍耐的模样,没有任性,不需人哄,默默承受。一时间,她思绪翻飞,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看见他就好似看见幼时的自己。不过,她还不如他。

姬愉自幼体弱,借药续命。可以说,药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年幼时,她也畏苦,对苦极其难忍,甚到一种强行喝完后会干呕的地步,但她要活,就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