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嫌若恶地退后一步。
姬愉未生气,她在原地笑着点头,神闲气定的模样与高探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哦?我唤错了?”姬愉点着下巴思考,声音似喃喃,却刚好能让高探听见。
“也对,毕竟老身已逝世近乎百年。”她抬起头,一脸慈祥地看着他:“若有孙子也该你这般大了。如此再唤你先生,的确不太合当。”
“按理说你还该尊我声前辈,那么我就唤你……”她一脸思考的表情,似在想哪个合适。
高探的脸黑了,怕她说出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称呼,连忙抬手阻止:“你还是唤我先生…”
姬愉:“…小子?”
高探的脸已全然黑如锅底。
“哎?”姬愉轻歪脑袋疑惑道:“不喜欢?”
见对方神情,她自知逗弄人不可太过,尤其是这般迂腐之人,于是收了戏谑的心思,从善如流:“先生。”
高探未言,只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而后道:“说吧,你来作甚?”
姬愉没有与他卖关子,单刀直入问得直白:“先生从巫家而来,应当知道巫浔回家探亲时所经之事,可否告知于我?”
闻言高探本就不善的面色倏地沉下,声音也浸满冷意:“与你何干?何故打探巫家之事?”
姬愉摇头一笑:“我打探的并非巫家之事,而是巫浔之事。”
在她心中,巫浔与巫家是分开的,她对巫家的事情并无兴趣,若不是巫浔转变太大,让她生疑,她才不会来找眼前撺掇她离开的讨厌之人。
高探并不相信,他不知何故厌恶她,连带着她的举止言行都看不顺眼,她所言在他眼中皆有所图。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休要多问!你们这些邪物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郎君年幼无知轻信你,我可不会被你所蒙骗,想要知晓巫家和郎君之事,再来加害郎君,休想!”
姬愉听得一扯嘴角:这厮莫不是被鬼蒙骗过,不然哪来那么大偏见和怨气。
她抬脚走近他,想要同他说道说道自己真诚善良仁爱无与伦比的非凡美好品质。
谁知才靠近几步,他就连连后退,一副再过来就跟她拼命的表情:“你你你——停下!”
一个大男人面如土色,破了往日的呆板严肃,声音尖锐地要被谋 杀一样,唬得姬愉停在原地,头顶上冒出几排省略号。
……
……
合着她也有被人害怕的一天,这感觉…嗯…还不赖。
见她停下,不再靠近自己,高探的神情终于平静下来,他正欲抬手擦拭额头被吓出的冷汗,抬眸就对上姬愉一脸友善的笑容,立刻忆及刚才的失态,恐被女鬼看出异样,他立刻收手,强装镇定沉声喝道:“尔乃邪物,休要靠近我,污浊!”
姬愉呵呵一笑,目光上下打量完他,再对他一笑,一点头又笑了起来。